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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溫和了。道:“仁者愛人。愛人者,人恆愛之。這是亞聖的名言,這話也對也不對。”
學了這麼久的儒家,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亞聖說的不對的,太子終於來了興趣。
“亞聖說的是理想狀態,也就是他希望是這樣的,可天下人多是凡人,千古流傳可稱聖者唯孔孟二位,所以這話對百姓來說多不實用。且仁者愛人若是方法不對,不僅不能被人尊重,好要被罵的。”
“怎麼太子不信,那臣舉個例子。”史仲竹講得興致勃勃,“臣在江西時,曾在大街上遇見一對夫妻打架,丈夫輸了一大筆銀子給賭坊,妻子氣不過,大吵一架,丈夫還嘴,越吵越厲,妻子抓起菜刀就把丈夫追到了大街上。追上了,沒用菜刀,只拳打腳踢,見丈夫要跑,又拿起菜刀。新任縣令見了,只道潑婦,無婦德,這樣的婦人敗壞一縣風氣,因此叫衙役把婦人抓了。這時他的丈夫苦苦哀求縣令放人,見縣令不肯則破口大罵。縣令不解,不是替你出氣嗎?一個大男人,讓個婦人挾持住了。縣令也是想做仁者,愛護百姓,奈何這個百姓不願受。”
“清官難斷家務事,夫妻吵架,不涉性命,官府還是不要介入為好。”太子感嘆。
史仲竹微微一笑,再道:“那臣還再講個丈夫賭錢的故事。有一對夫妻,素來恩愛,他們還生了一兒兩女,只是丈夫迷上了賭錢,日日留戀賭桌,不說養育兒女,他自己都靠妻子養活。每次賭輸了,回家就對妻子拳打腳踢。後來錢越輸越多,乾脆日日暴打妻子,甚至賣兒賣女。此事,尚未涉及性命,太子認為官府當管不當管?”
“那婦人也是可憐,她的兒女亦無辜,要是能把那個男人抓起來或讓他們和離就好了。”
“太子英明,本地縣令也是這樣想的,因那男人只是賭錢,也無大過,不好抓他,就判二人和離,結果判決剛下,第二天晚上,婦人就趁著夜色吊死在衙門口了。”
“啊?為何?”太子驚呼。
“旁邊的鄉民解釋到,和離,沒了男人她怎麼活得下去,回了孃家,家裡有個和離的姑娘,下面弟弟妹妹的婚事都要受影響。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女,沒有活路,自然就只能死了。”
“她不是曾做活養活丈夫兒女嗎?怎麼就走投無路了。”太子不解。
“是啊,她還能掙些銀子,只是她和離後,許多僱傭她的人都以和離不詳為由不願意僱她了,就是有願意僱她的,三姑六婆的閒言碎語也要逼死她。村子裡的閒漢知道她一個和離的婦人獨居,也總是來騷擾她,她自己明白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清清白白的死。這位縣令心是好心,奈何也有這樣不受好意的人呢?”
“是這樣嗎?”太子嘟囔道:“果然家事就是婆婆媽媽,剪不斷理還亂。”
“是臣舉的例子不當,臣重新說個故事。話說,有位大人到任,發現當地百姓,就愛在村頭的大柳樹下議事。里長族老每次說什麼事,不在自己家裡說,就愛到大柳樹下說。只是,大柳樹下環境不好,樹上經常會掉蟲子下來,腳下也是泥土,常常來議事,趁得一腿泥。縣令大人決定做好事,給村子修一間議事房,因此把大柳樹砍了,用柳木建了幾間寬敞明亮的好房子。可那個村子的百姓再也不來了,好好的屋子,就這麼空著放壞了。”
“為什麼不去?”太子問。
“臣也很好奇,就找了問老人家詢問,老人家說:修得那樣好,我都不好意思磕菸灰了,那不是我們的地方,是給做官的人用的,不去了。”
“真是,真是不識好人心!”太子十分為那個修房子的縣令抱不平,“窮山惡水出刁民。”
太子一時憤憤不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問史仲竹道:“史侍讀,那如何做才更好呢?”
“臣也不知,只是有個遇到同樣情景的縣令,下令給柳樹用殺蟲藥,在柳樹下加了幾條簡樸的長凳,在泥地上嵌了青石板。當地百姓只贊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事,想得周到。”
“所以?”太子已經接受了多年教育,很明白這些故事要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仁者愛人,要講方法,不然容易好心辦壞事。”史仲竹總結到,“這是第一層意思。”
第65章 皇家用人術
“還有第二層意思?”太子殿下問。
“第二層意思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做一件事,心是好心,方法也恰當,但總有那麼一些人,雞蛋裡挑骨頭,甚至煽動百姓,為個人謀私利,所有在做事之前,總要預想想好有人挑刺怎麼辦?”史仲竹回答。
“史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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