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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人一生做事,為的是德行。什麼是“德”?雙人、十目、一心,雙人躬身以立,是謙虛謹慎、十目是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五個人在監督你,一心是做什麼是都憑自己的本心。在眾人的監督下,用最謙虛謹慎的態度說話做事,史仲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本心。
“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臣之言行,為一義也……”所以,這次上書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了“義”,史仲竹對魏貞娘有道義上的責任,既然說好了要有婚約,即使沒有正式約定,但也要負責。這也是史仲竹作為一個士子、一個官員維護正常倫理秩序應該擔負的責任。
“臣妻險釁,夙遭閔凶,生孩二月,慈母見背,未極笄禮,嚴父獲罪……”再次闡述魏貞娘作為一個女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她已經沒有了母親,現在父親也已經獲罪,如果史仲竹這個丈夫再不管她的話,魏貞娘就沒有活路了。如今聖人治下,安居樂業,百姓康樂,魏貞娘百姓的一員,也是聖人的子民,她如今一無所有,懇請聖人高抬貴手,她就能存活下來。
“當今泣請,俱心聲表,不知所言。”史仲竹剖析了自己的心被聖人對自己的恩德榮寵、被道德良心對自己的要求、對未婚妻的同情等等情緒拉扯,最後說出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聲,等到了朝會上,情緒激動,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請聖人寬宥他的未婚妻。
一份上書,寫的是自己最真是懇切的情感,又加了些後世名言警句,加上史仲竹在朝堂上幾次哽咽,抬起頭來,聖人見他面容青黑,嘴唇煞白,眼中含淚,到底是相處了這麼就的孩子,心也軟了。
“刑部量刑為何?”聖人問。刑部尚書也不是傻子,聽聖人的語氣,是要寬恕魏巖一家,所以報上來的罪名都是什麼不恭敬、冒犯聖人之類的。聖人得了臺階,也說魏巖沒有作奸犯科、為禍百姓,既然只是得罪了自己,那麼聖人大人有大量,就寬恕他了。
史仲竹拜謝,朝臣也跟著三呼萬歲,大讚聖人心胸賢德。
第50章 背後教妻子
大朝會本不是能正經說事兒的場合,再經史仲竹這麼一弄,也沒有大臣上本,聖人順理成章的退朝了。
史仲竹在史伯松的攙扶下,慢慢走出了立政殿,史伯松面色嚴肅的向關心的眾人解釋,自家二弟傷心太過,傷了心神。眾人再錦上添花的讚揚了一遍史仲竹維護禮法、重情重義的高尚品質,衣袖不揮的走了。
只有史仲竹知道,史伯松扶著他的手抓得有多緊,恐怕都青紫了,史仲竹也知道,如果不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史伯松身上,他能馬上癱在地上,不是什麼傷了心神,是後怕。
把史仲竹扶上了馬車,史伯松把手抽開,史仲竹卻一把握住,史伯松知道弟弟實在婉轉的撒嬌,請求原諒,嘆了口氣,到:“二弟,你太冒險了。”
史仲竹知道自己在冒險,一個不小心,史家也要受連累,這時,他卻展顏一笑:“我賭贏了,不是嗎?”
史伯松不在說什麼,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出了宮城的範圍,史仲竹先去魏家,史伯松回保齡候府。
史仲竹到了魏府,宣旨的公公早就來過了,魏巖的判決該為貶為庶人,抄沒的家產也如數返還,只是中途損耗就不能計數了。魏巖在兵變夜受了傷,又被投入大牢傷了元氣,史仲竹到的時候,魏巖臥病在床,魏家一家人正在病房中。
史仲竹一進門,魏巖就讓魏靖、魏康給史仲竹磕頭。史仲竹連忙扶住,到:“姑父,這是幹什麼,都是自家兄弟。”
魏巖粗聲到,“讓他們磕,活命之恩,怎麼回報都嫌不夠,磕個頭怎麼了!”史仲竹無法,讓兩個表弟磕了頭,又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檢查魏巖的傷勢。
此時房中,魏史氏坐在床沿上,偏左,魏靖、魏康兄弟磕頭過後,依在魏史氏的身邊,魏貞娘自己站在右邊,離魏巖最近,一個站位,就讓史仲竹瞭解到魏貞娘在家中的處境。大越朝以右為尊,魏史氏在魏家多年,不管明面私下,都讓魏貞娘站在右邊,以示對原配的尊重,只是不說魏貞娘這麼站了,看見的貴婦怎麼想,只這麼孤零零的站著,就知道她在這個家裡孤立無援。想到,她還拿先母的嫁妝,想保住魏家唯一的血脈,史仲竹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史仲竹在同情魏貞娘,不知魏史氏更在腹議,早上史家的人把魏康送回來的時候,魏史氏破口大罵,說是孃家人貼心,結果還不是落井下石,不聽僕人的解釋,直接把史家的僕人趕走了。魏貞娘拿嫁妝請史仲竹照顧小兒子的事情,魏史氏當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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