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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麼嚴重?難道聖人真的十分生氣?要怎麼辦?
史仲竹在腦海裡糾結的時候,抄家流放的官員已經開始行動了。下人來報,魏康過來投奔,身邊只有一個僱來的臨時僕人,只有這般沒有賣身契的下人,在抄家的時候不會再發賣一次。史仲竹略問一下,知道這個僕人在魏康身邊也不過三天。
魏康年紀幼小,從未見過如狼似虎的官兵,估計是嚇壞了,如今縮在僕人懷裡眼睛通紅,聲音沙啞,不停抽泣。
史仲竹把魏康安排在自己的院子裡,大嫂徐氏聞聲而來。
“二弟,這是……”徐氏遲疑到。
史仲竹知道她不是問這是誰?是想問這是怎麼回事?自己這是打算怎麼辦?史仲竹心中一片混亂,三言兩語解釋到:“我已在聖人面前報備過,魏康年幼,不在量刑,我會照顧他的。”
徐氏看史仲竹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對男子重情的欣賞,也有怕牽連自家的擔憂,史仲竹非常明白徐氏的顧慮,但他不想多解釋,只說:“大嫂,近日事忙,弟弟還有公文要趕。”
“好,你先忙,嫂子會多照顧魏康的。”徐氏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又帶著人匆匆去了。
史仲竹把魏康帶來的嫁妝單子大致看了一下,又交代春芽照顧魏康,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著這厚厚的賬冊和鑰匙發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史仲竹這一坐就是一夜,快要天亮的時候,史仲竹終於下定決心,在桌案上鋪陳白紙,寫了起來。龍蛇走筆,一氣呵成,本以為有要修改的地方,結果在情緒下寫出來的東西,果然最動人心。史仲竹再讀一遍,把自己沉入這樣的情緒裡,把上書謄抄在奏摺本上。
起身,史仲竹在清晰的銅鏡裡看了看自己的容顏,熬了一夜,臉色煞白,眼窩深陷,拿起銅鏡下的眉粉,在眼窩處輕掃,給自己化了一個憔悴的裸妝。找出三品爵位的禮服,仔細穿戴好,等著上朝。
今日又逢大朝會,史伯松的實職也升上了五品,夠資格參加朝會了,但史仲竹並沒有和他一起去,史仲竹不知道該怎樣和他解釋,況且史仲竹要保持狀態,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同樣的話說多了,到該說的時候,情感就不那麼豐富了,而史仲竹這樣糟糕的面容,也不想讓自己哥哥擔心了。
只承虛爵的人,是不必上朝的,當然你要來,別人也不會攔你,史仲竹掩在人群裡,等著上朝。開始亂哄哄的還沒人注意,到了整隊排列的時候,一個面容憔悴的史仲竹當然引起了周邊人的注意,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是肅靜恭立的時候了,能混到這裡的都不是傻子,看史仲竹這個樣子,即使不能馬上遠離,也踩著碎米步,慢慢挪開……一看就是憋著大招,可千萬別連累人啊!
“聖人到!百官肅立!”“跪!叩!起!”
司禮太監一陣高聲唱禮過後,就是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了,史仲竹等了等,今天的大朝會上,知道聖人剛死了兒子,也沒有人願意出來添堵。史仲竹緊緊握著袖子裡的奏摺,再給自己加油,鼓起勇氣,出列到:“臣有本奏!”
唰……一下子,把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的吸引過來了,史伯松更是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在這麼多刺人的眼光下,史仲竹反而平靜下來了,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了。
史仲竹朗聲而念,上了一本名為《乞情書》的奏摺,這篇《乞情書》與《出師表》《陳情表》《祭十二郎文稿》並稱四大表,讀諸葛亮《出師表》而不動情者,是為不忠;讀李密《陳情表》而不動情者,是為不孝;讀顏真卿《祭侄文稿》而不動情者,是為不慈;讀史耀昀《乞情書》不動情者,不知禮義。史仲竹僅憑一篇文章,流傳千古,此為後話。
“臣耀昀拜首:臣以微末,倖進帝側,夙夜憂嘆,以報聖恩……”史仲竹首先闡述了自己對聖人的忠心,還順帶科普了一下家譜,說史家全家的都是忠臣,從根子上就是正的。自從史仲竹在聖人身邊,更是勤勤懇懇,一心為王。
“罪臣魏巖,有司定責,臣不敢言。其有一女,亦以婚約……”史仲竹表白,魏巖雖然和自家有親,但自家肯定是擁護聖人決定的,他既然已經判罪了,且證據確鑿,就算親情相絆,自己也不會為他求情。只是魏貞娘已經和自己訂立婚約了,是自己的妻子,史仲竹就不能不管。
“未過納吉,不以婚定,明哲保身,臣所不為……”其實史仲竹和魏貞娘還沒有過納吉這個程式,正經算起來也不算是定親了,有人就勸說他明哲保身,不要淌這趟渾水,但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史仲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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