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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唾沫,表情有些為難。
“怎麼?跟朕那麼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淡淡瞥了眼馮公公,馮公公趕緊搖頭說不是,劉子毓冷哼一聲,這才面無表情將系在腰際的一樣私人印章順手一扯,扔給他道:“名正言順地去慈寧宮拿人,不用怕,朕身邊不需要膽小怕事的孬種,去吧。”說著,他便轉過身,重又撩衫坐回柔止的床榻邊,面部陰冷地不再說話。
“是!老奴遵旨!”馮公公揣好印章,立即去了。
時值深夜,為柔止診脈針灸的醫官們全都退下了,整個皇帝的寢宮內,只有數十名宮女侍婢穿梭來,穿梭去,雖然她們已經仔仔細細地將柔止身上清理得乾乾淨淨,然而,端藥的端藥,換水的換水,滿頭大汗的,仍舊顯得很是忙碌和緊張。劉子毓略抬了抬手,朝她們啞著嗓子說了聲“出去”,宮女們抬頭一愣,似乎還沒聽明白,這時,他又重複了一句:“滾出去。”宮女們嚇得一驚,這才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哆哆嗦嗦福了福身,立即退了下去。
偌大的寢殿一下空蕩起來,除了燭芯畢剝的炸響和銅爐內木炭清脆的燃燒聲,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劉子毓石雕般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一捧捧淡青的藥煙裊裊上升,在他充滿血絲的眼睛裡盤旋一圈又一圈,他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慢慢拂過那蒼白如紙的臉頰,撫著撫著,忽然,他胸口一窒,一種錐心的刺痛像潮水般擴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孩子……其實我也很想給你生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知道你定會好好待他的對不對……”
“薛尚宮以後能不能再有生育,臣等不敢保證……”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不能再有生育……”
樹葉搖曳的聲音飄灑在殿門外的夜風中,婆娑的影子魑魑魅魅,在糊著青紗的窗戶上不停搖動,像一隻只索命冤魂的手,劉子毓緩緩閉上羽睫,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無聲滑落。
※※※
柔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又亮了一次,昏昏沉沉的意識中,雖然好幾次都想睜開眼睛,但是身體的虛軟和乏力,已經耗得她連抬一下眼皮都是十分困難的事。然而,即便這樣,她還是很清楚地知道發生在她身上一切事情。
她得救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趕回來救他,她就知道,可是……可是那個孩子,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她雙手使勁撐於床面,使出吃奶的力氣擁被坐了起來。窗外,漫天飛舞的紅葉紛紛揚揚飄灑著,帶著濃濃的離別和秋意,柔止看著看著,忽然,恍恍惚惚地伸出手,慢慢向自己的小腹撫去。
應該是個女孩吧?她有種預感,就像綻放在春天裡的第一朵小花,它的香氣都還沒湧上來,甚至,她都還沒來得及知道它的存在,就已經被無情的暴風雨打落得乾乾淨淨……
“果兒。”一雙深黑的瞳仁不知何時對上了她的眼睛,柔止偏頭一怔,過了好久,嘴角才努力扯出一抹平靜安寧的笑:“瞧,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長的,等我醒來的時候你都已經回來了。”“是夠長的。”他撩衫坐回床沿邊,臉上也努力露出一抹溫和輕柔的笑。他看她,她亦看著他,他叫了她一聲名字,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馮公公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皇上…”“什麼事?”馮公公遲疑地看了柔止一眼,然後才稟告道:“南苑那邊的幾名統領不停來問,這次軍演還有十來天才算完結告終,皇……皇上還要去嗎?”劉子毓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去了,說朕宮裡這邊也有要事,叫兵部的那幾個官員好好計劃安排著就是。”柔止一聽,忙道:“皇上,這麼重要的事,你趕緊去吧。”劉子毓笑道:“現在去也沒什麼要緊的,索性不去了!”又問:“你還有什麼事”馮公公趕緊道:“對了,奴才去了慈安宮一趟,本來一切順暢,奈何那個叫阿兮的賤婢,太后她死活護著不讓帶走,奴才實在無法……”“然後呢?”“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皇上,您也是知道的,畢竟她是太后,老奴可還真不好說什麼。”“朕問的是,除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劉子毓眉頭微微一皺,不耐煩起來。馮公公愣住,趕緊躬身道:“沒有了,奴才這就告退。”
馮公公退下了,柔止聽著他們的談話懵懵懂懂,她問:“皇上,剛才馮公公說些什麼?”劉子毓笑道:“沒什麼,果兒,睡了這麼久,難道都不餓嗎?”說著,雙掌擊了擊,說了聲“來人”,於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阿膠燕窩粥很快便從一個侍女的托盤中端了進來。
受了創的身體實在太虛,柔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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