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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疲憊不堪的雙足,再一次地,她又來到了昨晚所經過的一家小飯館——
“請問,你們現在真的不需要人嗎?”
婦人一見又是她,立即不耐煩地擺擺手:“給你說了不要,我們都是做的小本生意,給不起工錢,不需要任何人!”說著,便自顧自去忙她手中的活了。
柔止尷尬極了,她本想小心翼翼地再去向婦人討點東西吃,奈何一看見對方那忙上忙下的樣子,她就始終開不了口,是啊,在宮中雖然是個奴才,可好歹也是拿著七品俸祿的高品級女官,現在,要這樣豬狗一樣的向人乞討,她怎麼能夠拉得下那臉呢?
柔止悻悻地掉轉過身,心中酸楚地想,現在的自己,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走投無路,落魄如此,是不是又要再經歷一次十歲失去父母時的那種困窘潦倒呢?她好擔心,擔心自己再也沒有體力支撐下去,擔心自己這匱乏飢餓的肉軀隨時會倒斃在街頭,擔心她真的別無選擇了,最後會為了一塊饅頭被迫去偷去搶…
“女兒啊…接下來,你還會遇見很多痛苦和辛酸的事,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呢?”
“到時候,你會餓死,會凍死嗎?”
走著走著,一陣頭昏眼花後,忽然,她的耳邊又好像出現了一陣幻聽,她心中一震,再次打起精神,又轉了過去。
是啊,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是什麼調粉薰香的司飾女官了,現在的自己,淪落到如此下賤的地步,能夠留下一條命就不錯了,還顧得上什麼體面不體面呢?
於是,在飢餓和寒冷迫使下,她深吸了口氣,不得不再次厚著臉皮,重又折了回了那家小餐館:
“大娘,我……能不能、能不能…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聲音不大,但說出這幾個字卻是想當不容易的,然而,那婦人恍若未聞,依舊蹲在地下洗她的鍋碗,滴水的屋簷下,一盞氣死風燈晃晃悠悠地照在她的臉上,冷漠而嘲諷,柔止看著她的樣子,終於絕望地閉上眼,掉過頭去。
“哎,我說姑娘。”正要挪步就走,忽然,那名婦人又站了起來,抖了抖手上的水,面無表情打量了柔止一眼,然後朝她翻了個白眼道:“你也真是的,要討飯就直接說吧,我這裡現在雖不招工,但剩菜剩飯還是有一些,你等等啊,我馬上去給你拿過來。”說著,搖頭嘆息一聲,朝廚房走了進去。
“謝謝…”
兩行淚水簌簌滾落,就這樣,在最最絕望的情況下,柔止總算又解決了一頓。
夜越來越深了,當柔止離開那家小飯館,正當拖著困頓的身子沿著河岸繼續走時,忽然,不經意一回頭,卻見身後幾十步遠的地方,一個帶著斗笠的人影正悄無聲息地立在一家酒肆旁。
一觸及那道人影,柔止的心‘咯噔’一沉,暗叫一聲糟糕,還來不及思考,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腳就跑。
凜冽的夜風撲面而來,柔止想也不想急匆匆提裙跑著,然而,跑著跑著,跑了差不多一丈遠時,忽然,那人將朱口一咧,接著,緩緩伸出手,不疾不徐地從身後的箭袋取下一支羽箭,豎起長弓,就像對準一隻獵物般,“咻”的一聲,手中的羽箭朝柔止的背部射了過去。
第59章 找尋
雨,仍舊在下。細綿綿的雨絲夾著一星半點的飛絮,淅淅瀝瀝地飄灑在灰濛濛的京城上空。劉子毓坐於馬背上,手捏著那枚蘭花玉佩,就像許多年前薛定之尋找心珠時一樣,他的眼前,一片紛紛揚揚的混亂。
果兒,有人告訴過我,這人活一世,紅塵孽債皆為天意,可如果你真是我的孽我的債,那我又何時才能還清呢?
雨水斜斜打將下來,打溼了他身上的黑衣絲質披風,打溼了他如精美如畫的清俊面頰,他身後的馮得譽實在看不下去了,緩轡上前:“主子,您看,雨下得這麼大,您都出宮兩天了,就算是藉著到皇覺寺祈福上香的由頭,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萬一皇后她懷疑起來。。。。”
劉子毓正在氣頭上,馮德譽如此一說,猛地掉轉過頭,正待發作,忽然,他又怒及反笑:“老馮啊,還是本王來教你給個乖吧。”“主子。。。”馮德譽囁嚅地傾身過來,劉子毓將玉佩小心揣好,微偏了偏身,輕聲道:“如果我是你的話,這兩天就好好地閉上嘴,想想怎麼抗住肩上的那顆腦袋才是,你說呢?”說著,一夾馬肚,冷哼一聲,繼續向另外一條街道緩轡駛去。
馮德譽大驚失色,身子顫顫一歪,差點從馬背翻了下來——
哎,罷了罷了,是福躲不過,是禍躲不過啊!
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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