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稚氣和不安。
揹著手踱來踱去的薛定之看見女兒回來了,忙用手指在嘴巴豎了豎,朝她擠了擠眼,示意她別出聲。
然而,還是太遲了。
心珠手中正拿著一條長長的戒尺站在門前,面無表情地朝女孩走了過來:“過來,手伸出來!”
女孩卷著衣角從影壁轉了出來,轉過頭,求救似地朝薛定之喊了一聲:“爹…”
薛定之乾咳一聲,剛喚了一聲“娘子”,然而,一觸及心珠冰冷如霜的目光,趕緊將臉轉過一邊,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對不起啦,閨女,爹爹現在也幫不了你了!
心珠嚴厲地看著女孩:“磨蹭什麼?還不把手再伸過來一點。”
“娘…”女孩顫抖地攤開兩隻肉乎乎的小手,眼圈紅了,模樣可憐兮兮。
心珠視若無睹,戒尺還是雨點似的劈啪劈啪落了下來,打了數下,便問道:“知道娘為什麼打你麼?”
“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會玩到這麼晚才回家了。”
“看來你還是不懂娘為什麼打你。”心珠眉毛一揚,手上用力,犀利的戒尺重新又落了下來。
“娘,我只不過回來得稍微晚一點點,又沒、又沒做什麼壞事,你為什麼要這樣打我?”
“了不起啊,已經學會頂嘴了!”戒尺落下的力道越發狠了,不一會兒,女孩白嫩嫩的手心兒變得又紅又腫。
“我再問你一次,知道娘為什麼打你嗎?”
女孩漲紅著臉,始終憋著眼眶裡的淚水不肯服軟。薛定之看得面頰肌肉不停地抽搐,終於忍不住擋在女孩面前:“好了好了,娘子,你好好跟孩子說就行了,她還這麼小,經不起你這麼打的。”
聽到這裡,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女孩終於放聲大哭。扮演慈父角色的薛定之慌忙將女兒抱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吹了又吹:“好了,果兒乖,果兒不哭了,好好給娘認個錯,說以後再也不去圍場附近玩了,那樣呢娘就不生你的氣了啊。”
女孩似乎天生有著倔強的脾氣,她看了心珠一眼,不但不認錯,轉過臉哭得更兇了。
心珠面無表情地看了兩父女一眼,扔下戒尺,頭也不回地轉身走近了廂房。
“果兒,你看你,又惹你娘生氣了;呆會去跟娘道歉,好好認個錯。”
“不,我不去!”
“果兒,聽話!”
“不去!就不去!我只不過聽說宮裡的皇帝要出來打獵,想去後山看看皇帝到底長什麼樣子,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是娘過分,嗚…”
女孩始終沒給母親道歉,倒是夜間的時候,母親心珠走近了女兒房間,取下燈罩剪了一截燈花,然後坐至床邊,給剛剛熟睡的女兒掖了掖被子。想起什麼似的,忙從桌上拿出一瓶藥膏,拉著她手往紅腫的地方輕輕塗抹起來。薛定之洗了澡輕身走了進來:
“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我早說過娘子你其實比我還要心軟啦。好啦好啦,既然這樣就別為難自己了,犯不著和一個孩子生氣啊?來,娘子,我們是不是該回房歇息了?”薛定之從身後輕輕摟抱著妻子,一邊嬉皮笑臉地說,一邊在她耳邊廝磨。
“相公!”心珠掙開他的手,看了看睡著的柔止,轉過身皺眉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並不是生氣,而是擔憂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她三天兩頭跑去圍場那種地方玩,會遇到什麼危險…”
“相公,你還記得幾年前一個和尚說的話嗎?”
薛定之一愣,半晌,他才想起心珠口中說的那個和尚。
那是柔止出生落地的當天。當時,天剛下了雨,一道絢麗的彩虹掛在天空,隨之,一個風塵落拓的僧人路過他們家來討水喝。薛定之端了碗水給他,和尚喝完,又看了一眼心珠襁褓中的女嬰,便搖頭道:“這孩子雖有國母之象,奈何八字過硬,恐克己父母或者夫兄啊!”
“那、那請問大師可有什麼化解的方法嗎?”夫妻相似一眼,只將注意力放在最後兩句,變得焦急起來。
“阿彌陀佛,佛家講究一切因果皆有定數,能不能化解不在貧僧的掌控範圍之中,不過,既然這孩子八字太硬,又正好五行缺木,不如就將她取名為‘柔止’吧,但願日後她的一生能化戾氣為祥和。”
“柔止?薛柔止?柔能克剛,止於至善…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啊!謝謝大師賜名,謝謝大師賜名!”薛定之一聽完,喜得不停道謝,忽然,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哦,對了,煩問大師,您口中的‘國母之像’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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