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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止呆呆地看著他,剎那間,心咯噔一沉,就這麼一瞬間,短短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隻麋鹿跌跌撞撞地迷失在廣袤的森林,居然有些找不到方向。
看來,再也不能留在這個地方了!
柔止逃避似地仰頭吸了口氣,然後轉過身,提裙跪下,決定與他劃清界限:“殿下,有您的抬愛,這是民女前生修來的福氣,只是對於民女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福氣卻不是民女可以承受得起的。殿下,您救過民女的命,民女心中會一直感念您的恩德,只是民女力薄,怕再什麼可以回報您的了,至此以後,民女願誠心誠意乞求上蒼,希望殿下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而如今、如今民女早已不是宮中的內人了,此次返回宮中主要就是將方才的訊息帶給殿下,現如今信已帶到,民女的這顆心終於也總算放了下來,從此、從此您…多保重…”舉手加額行了一禮,然後站起身,準備掉頭就走。
“等等—”劉子毓仰頭深吸了口氣,苦笑一聲,慢慢走至她面前掰了過來:“好吧果兒,既然你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本王強留你又能怎麼樣呢?不過你看,既然你也說有危險,這麼危險的皇宮,我又怎麼能放心讓你走呢?這樣吧,你先在這兒呆一兩天,等確定一切安全之後我再命人親自送你出宮可好?”
“不用了,民女可…”柔止正要推拒,他已經用手指輕按了按她的唇,打斷了她想要拒絕的話,“噓,什麼都別說了,我的乖女孩兒……”他在她秀髮上優雅地印上一吻,然後輕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果兒,這次你立了件大功知道嗎?”轉過身,沉著臉一手扯下掛在架子上的黑色披風。
“馮德譽!”將披風利落一披而就,表情嚴肅地喚來馮公公:“去,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好好保護好薛姑娘,另外將東宮那幾個詹事給本王調過來,還有宮外的那個李磐也給我傳過來,告訴他們,說本王有要事商議,記住,速度要快!”豎了豎衣領,頭也不回地大踏步甩簾走了出去。
“是,老奴遵旨!”
柔止愣怔地看著那珠光閃動的瓔珞珠簾,身子像被什麼抽空,雙足一軟,閉上顫顫的睫毛癱坐在塌椅上。
人生如走卒,只能進不能退。
柔止如此,對於蒞臨登基的皇太子來說亦是如此。事實上,劉子毓現在的這盤棋局,也正是每走一子,便必須做到一點一點吞掉對方地盤的局面。只不過令人難以想象的是,今晚與他博弈的對手,除了柔止,除了意欲今夜亥時發動兵變的萬大將軍,還有堂堂的宰執權相——明鈺。
燈火通明的重華宮密廳內,一場事關成敗輸贏的軍政會議正在緊張而隱秘地進行著。
劉子毓靠坐在雕花木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點著椅子扶手,躍動的燭火打在他冷毅的五官,映出剛毅的曲線。下首兩側的心腹謀臣們查閱著他的臉色,彷彿在判斷這位年輕的皇位繼承人最後到底選擇哪一方的意見?
“殿下!”一名精神矍鑠的藍袍老者站起身,將手一拱:“未雨綢繆,有備無患,試想假如現在就將這事通知明鈺,那麼此次藉著剿賊之勢,他是不是要將衛戍京城的所有軍隊攬於手中?而您登基之後,臥榻之側,又是不是要挪個位置給他人酣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李磐向劉子毓所提的先帝顧命大臣之一紀懷遠,劉子毓能將他請了回來,可以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看著他點了點頭,又將銳眸轉向下面的青衫男子:“牧之,你有何看法?”
“殿下,俗話說,榮枯存亡決於瞬息之間,與其在畏首畏尾中徘徊掙扎,不如背城一戰,所以,在下同意紀大人的意見:事情緊急,如今先不要告知明相,只迅速趕往五軍營,將衛戍京城的舊將果斷撤換成自己的屬下,事後,再追究個明鈺的失職之罪!”
“殿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保守派趕緊阻止道:“老賊謀逆,事關重大,殿下尚未登基便如此行令調防軍隊,萬一釀成大禍可怎麼辦?”
劉子毓緊抿著唇,側目瞥了眼壁上的滴水銅漏。現在那壺中木箭已經指到了午時一刻,這就意味著距離亥時還有六七個時辰,短短的六七個時辰,時間緊迫,由不得他絲毫猶豫,他撫了撫手上的蜜蠟串,終是手一拍,站了起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這樣決定吧,本王即刻趕往五軍大營!”
位於京城就近的五軍大營篝火熊熊,幾隻獵犬拴在營門前的巨槐下汪汪亂叫。幾名士兵站在高高的看樓上,手持長矛,遠遠地就看見一行人馬朝這邊急速行來。士兵不知是何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