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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我待,再容不得她半點猶豫,柔止在街道匆匆僱了輛馬車然後快速趕往皇宮的方向。馬車急速賓士,到了西直門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是你家?是趕集的市場?還是眼睛瞎了看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兩位軍爺,請你行行好,我不是刁民,我是裡面的宮女,真的,能讓我進去嗎,謝謝二位了!謝謝!”
“…你是宮女?腰牌呢?”
“……”
腰牌?是啊,她沒有腰牌,被趕出宮的宮女怎麼會有腰牌呢?柔止急得在原地不停打轉,焦急環顧四周,現在可該怎麼辦?怎麼進去?怎麼才能見到劉子毓?
就在心中毫無抓拿之時,忽然,一名男子推著滿滿一車秋菊向這邊轆轆行來。柔止轉了轉眼珠,靈機一動,氣踹吁吁跑上前,“這位大哥,請問您是負責往宮裡送花的花匠嗎?”
“是啊,請問姑娘有什麼問題嗎?”年輕的花匠一愣,停止了推車的動作。
“哦,是這樣的。”柔止指了指車上一盆花瓣帶粉的菊花,裝作擔憂地搖頭,“大哥,難道都沒有人提醒過你嗎?大行皇帝生前最不喜歡這種叫做‘粉衣仙女’的菊花了,如今他老人家駕鶴西去,宮中陳列菊花為祭物,您……您送這品種進去,都不怕被治個大不敬之罪嗎?”
“哦?還有這樣的事?聽姑娘一說,在下居然還不知道其中有這等原由。那在下得趕緊將這品種搬下來了…”
花匠眸中閃過一絲欽佩和感激,說著就開始動起手來,柔止朝他點了點頭,正待想要怎麼開口才不會遭拒絕,忽然,物件像是猜卜到她的心思,拱手笑道:“今日在下多得姑娘指點才不至於釀成大禍,不知姑娘可有在下效勞的,以便答謝姑娘提點之恩?”
如此順利………?現在,該輪到柔止驚詫得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了。
就這樣,在花匠的幫助下,柔止扮成他的幫手順順利利地進了皇宮。熟悉的宮樓殿群,熟悉的飛簷重樓,不知道再次踏進賴又該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她悵然地環顧四周,略站了站,然後才向一處殿門走去。天色越發陰沉了,剛轉入一處花園的門廊時,忽然,一道冷脆如冰的聲音隔著身後的山石驟然傳來,“本宮不走,告訴你們將軍,本宮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宮裡,哼,本宮就不信,本宮的命數就已經到頭了!”
“娘娘,請您還是聽大將軍的勸吧……”
柔止仰頭靠在牆上,從胸口深吸了口氣,哽咽的喉嚨忍不住發出這樣激動的追問:多麼不公的世界啊!母親的一生差點斷送在了她的手裡,自己的小命也像螞蟻一樣被她踩踏在腳下,如今,作惡的人依然高高在上,誰也不曾動搖她半分,可是自己呢?自己回到了這熟悉的地方,恥辱不能雪,冤屈不能討,卻還得像老鼠一樣躲在這兒……
“姑娘若是要找太子殿下,請跟我這邊走。”
就在她剛要用手擦拭眼角的時候,忽然,一道低啞的男音在耳邊悄聲響起,柔止吃驚地轉過頭:
“你……?”
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年輕的花匠。
勤暉殿內,劉子毓正半躺半靠地坐在紅木雕花椅上,交叉的雙腿擱在面前的茶几上,手中把玩著一盞白玉的茶杯,盯著出神。馮德譽在旁觀察著他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明——天——?”
他拖長了聲調,嘴角雖浮著笑,臉部的線卻是生硬無比。馮德譽急忙低下頭去,“是。老奴聽那侍衛稟報得清楚,那姓明的公子的確說是明天將薛姑娘帶走。”
劉子毓默然不語,依舊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碧涔涔的茶湯升起淡淡煙霧,不一會兒便浮現出一對男女在花樹下相依相偎的畫面。他點點頭,又問,“姓穆的那小子現在在哪兒?”
“回殿下,奉殿下之命,他正片刻不離地暗中跟、跟著薛姑娘。”見他依舊沉默,馮德譽上前兩步,再次小心翼翼道:“主子,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子毓徐徐吹了口茶湯,笑了起來:“都這麼說了,還有你不敢講的嗎?”“是。”馮德譽這才大著膽子進言:“主子,您是九五之尊,若是您想要,這天下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歸您所有?明家公子想和姑娘效仿司馬相如,能不能成功還不是主子動動手指的事情嗎?主子,老奴說句斗膽的話,現在朝堂事緊,成敗就在這幾天,主子何必為這等兒女情長耽誤了大事…”
“說完了?”
“說、說完了…”
“說完了還不滾出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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