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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冷哼了聲,不再瞧她。柔止呆呆地轉過身,心想,也好,也好,就像劉保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非現親眼所見,皇帝是怎麼也不會消除心中的那個疑慮的。
只是…
忽然,她又抬頭一驚,不對啊,徐可瑩就隨侍在昭德宮,難保她不會動什麼下三濫的手腳,比如茶水裡放點藥,灌點迷湯什麼的?
這樣一想,她又搖頭失笑,其實,按照那個人的心腸,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被人算計了去?於是,終於放下心來,徑直走了。
第53章 陷阱
柔止又想錯了。
她本來以為,皇帝那日讓太子教采薇點茶不過是為了確定他們有無曖昧私0通而已,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既沒有搞什麼突然襲擊,也沒有表露一絲相關的情緒,相反的是,他甚至一如既往地讓太子每天抽個時間繼續去昭德宮。
皇帝心中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柔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天午休過後,終於,在趁著給皇帝送東西時,皇帝和萬貴妃的一段對話讓她終於明白過來:
“啊,愛妃,你不必說了,太子這樣也不算染指什麼軍政大事,就由著他去辦吧。”
“是啊,貧妾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只不過,陛下……”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他是逆子還是孝子,是忠臣還是奸臣,呵,想必朕明日就見分曉了。”
“……”
明日?!
柔止趕緊捂著嘴,大吃一驚,原來,皇帝是將兵法上所講的欲擒先縱之計都用上了!
其實,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通常情況下的確是這樣的,可要是有人故意用棒子將水攪渾怎麼辦呢?
就在第二天早晨,柔止去往司飾房取東西的時候,剛走到門檻,不想正好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
有東西從對方手中掉了下來,柔止急忙彎身去揀,然而還未彎下身,對方已經搶先一步揀了起來。柔止愣怔抬頭,看見的卻是徐可瑩手下聽差的羅瓶兒。
羅瓶兒見了是她,趕緊將手中的東西背在身後,神情慌慌張張:“原來是你,薛、薛司飾,你在這兒幹什麼?”,柔止狐疑地掃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在這兒幹什麼?我還沒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你管我。”羅瓶兒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掉頭就走了。
柔止看著羅瓶兒的背影,若有所思。
※※※※
梧桐樹上的葉子在秋風中瑟瑟地飄動著,輕推開窗門時,黯淡的陽光正好輕拂過女子的鬢角,采薇憑立在窗前盯著遠處的垂獸簷脊,眼角眉梢逸出幾抹淡淡的諷刺:
“想不到太子也是個很守時的人,叫你來,你果真每日不到申時就往我這兒跑,只是,你這樣就算是陛下的忠臣孝子嗎?”
劉子毓懶洋洋地靠坐在紅木雕花椅上,手裡拿了本書不疾不徐翻著,聽了采薇這話,他也不抬頭,只是將書輕輕輕翻過一頁,唇角逸出一抹優雅的弧線:
“那是自然。”
采薇這才輕轉過身,上下打量了這位表情閒雅的太子一眼,搖頭笑了笑,重又走至茶几前撩裙坐了下來。
“你知道麼?”她扯了扯唇角,從桌上不疾不徐揀起一支茶筅,接著往瓷碗裡攪動著茶湯的乳花,說道:“以前在掖庭的時候,我能喝的最好的茶就是那種武夷產的大苦茶了。太子,你知道什麼叫做大苦茶嗎?”
劉子毓依舊看他的書,只淡淡笑道:“薛母妃想說什麼?想說今日食甘飲醪、珠玉在身來之不易?還是覺得這人生朝夕變故,恍如夢中一場啊?”
淺淺一笑,采薇輕放下手中的茶筅,拍了拍手,將碧青的茶碗託在手中晃了晃,盯著它幽幽笑了起來:“你看,無論怎麼攪打,這沫餑就是調不出來,你說,喝慣了那種苦茶的粗鄙之人,一時之間,怎麼能調出那種精緻高雅的茶呢?太平嘉瑞,呵呵…”
劉子毓彎了彎唇角,懶洋洋笑道:“怎麼?難道是我父皇會錯意了?薛母妃不喜歡這種精緻高雅的茶嗎?”
采薇不理他,只繼續道:“以前在掖庭的時候,我有一個好姐妹,她叫薛柔止,呵,想不到吧,她也姓薛,倒顯得我們還真的是同出一脈呢。”
“…薛柔止?”
劉子毓怔了怔,這才輕輕放下書冊,將胳膊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刮挲著下頷,饒有興趣打量著她。
“是啊…”采薇將手中的茶碗輕放於几上,恍惚的表情宛如沉浸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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