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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看看看看,突然,她瘋子一樣大笑了起來:“是了,滴水之恩,泉湧相報,這個是連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可是,你們是什麼人吶?對於你們這種地方出生的人來說,區區一名宮女的生母又值幾個錢呢?是啊,我真蠢,我真蠢,居然會、會……”她不停搖頭,鄙夷而絕望的目光直直對著劉子毓,像一把犀利的鋼刀,看得劉子毓很是不舒服。
劉子毓垂了垂眼睫,正要說些什麼,馮德譽瞟了他二人眼,趕緊上前勸道:“喲,娘娘,您還是請回吧,老奴說句逾矩的話,咱現如今陛下抱恙,闔宮上下一片繁忙,娘娘應該安心守在陛下身邊才是,你看,咱們殿下這幾天白天要忙著處理朝政,得空了還要去伺奉皇上,這幾天幾夜都沒合一眼,眼圈兒都黑了。不信您看,這各部門的摺子都快堆積成山了…唉喲,我的娘娘咧,您就別在這兒為這些小事添亂了…”
馮德譽這話明著是勸采薇,其實是在暗示劉子毓,皇帝抱恙,搞不好哪天說歸西就說歸,關鍵時刻,宮中一片人心惶惶,太子能不能順利接位,那些政敵怎麼對付,軍情怎麼處理,這些才是他要思考的第一要事,而為了一個不值當的宮女去得罪人,這覺對不是一名太子所為。
再則,馮德譽早就打探清楚薛柔止的底細了,宮女沈心珠之女,十年前,因太子劉子毓路往皇陵守孝住在她家,刺客襲來,她們一家子因此而受到無辜牽連,而孤女薛柔止,不就是太子念念不忘的那個叫果兒的小丫頭麼?好了,現在這個丫頭長大了,還混進了宮,每每接近太子殿下,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是了,她用巫蠱之術詛咒殿下,搞不好就是為了雙親報仇的。當然,假如她不是報仇的話,太子身邊以後留著這麼個丫頭,那也絕對是個紅顏禍水——
因為,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嗎?
被馮德毓這麼一提醒,終於,劉子毓心中最軟的那根絲絃就這樣被無情切斷,他並不看她,只是整了整衣襟的袖口冷笑道:“是啊,你說的沒錯,像我們這樣的人從皮到骨自然都是冷的,薛母妃想通了就好,而且,薛母妃也應該知道,我這勤暉閣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難道,您又忘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嗎?”采薇氣得身子不停顫抖,還要說些什麼,他又抬頭笑了起來:“再說了,你們姐妹情深是你們倆的事兒,這與我又有何干系呢?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薛母妃怎麼不去求求那個明大人,他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你將這事告訴他,想必他會想出辦法的。”冷冷一笑,背過身朝馮德譽擺了擺手,“德譽,你將淑妃娘娘送回昭德宮吧,本王現在還有事要處理一下。”
“是。”馮德毓向采薇恭敬道:“…娘娘,奴才這就送您回吧。”
采薇終於絕望了,她雙眸變得通紅,惡狠狠瞪了劉子毓一眼,猛地轉過頭,“不勞公公!”說著,袖子一甩,憤然轉出殿門。
劉子毓靜靜地轉過身來,他看著采薇提裙下階的背影,唇角緊抿,面無表情地用手揉了揉頰邊的太陽穴。
也好,如果她當真是死了的話,從此倒也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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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淡的陽光普照著天地,連帶投射在宮牆的花影都絕望得讓人窒息。巳時到了,距離午時三刻只有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天吶,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的功夫她還能想出什麼赦免柔止的辦法?
采薇依舊穿梭在重重的宮門御道上,胸口彷彿被一塊石頭壓得出不了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哭完之後,她仰頭大笑,又抱著最後一絲可笑而可憐的希望,居然跑回了甘泉宮。甘泉宮內,這個時候皇后等人在外面向太醫詢問病情,她一把推開了守在床邊的幾名宮婢,拼命去搖正昏睡中的皇帝:
“她們都說你是最寵我的,說我是狐狸精,是媚惑你的主,可是,如果你真寵愛我,我真的可以媚惑你,那麼,現在你能不能醒過來,我只求你一件事,讓她們放了柔止,放了她…”她抖抖擻擻地說著,再也忍不住地將頭擱在皇帝的胸前,放聲大哭起來。幾名宮婢還以為她是在為皇帝的病情傷心難過,忙去拉她,“娘娘,小心哭壞了身子,娘娘……”
采薇猛地站了起來,一把甩開了拉她的宮婢,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惱怒——
什麼狗屁娘娘,什麼狗屁恩寵,她一把扯下頭上所戴的頭飾髮釵:孔雀銀步搖不要了,紅寶石雙鸞點翠簪不要了,碧玉玲瓏釵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就連那白玉點綴的梅花耳環也不要了,戴著這些東西,除了徒生累贅,對現在的她來說又、用、何、用?!
血,從被撕破的小耳珠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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