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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
“不過、不過是女孩家用的一些玩意兒,怕汙了殿下的眼睛。”柔止急中生智,裝作臉紅害羞的樣子。劉子毓冷笑,表情顯然不信:“是嗎?”
柔止緩緩站了起來,回頭朝她所住的耳房望了望,轉移話題道:“對了殿下,那個…那個奴婢屋子裡還在為皇上燻疊衣物,沒人看著,染了炭氣就不好了,奴婢得趕快回去守著。”說著,朝劉子毓福了福身,急匆匆跑向偏殿內的一間耳房裡。
劉子毓狐疑地掃視著她逃離的背影,頃刻,衫袍一撩跟了過去,皺眉道:“拿出來!”
柔止回頭一怔,目光錯愕地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如此生氣。
劉子毓將手中摺扇一展,笑了笑,道:“你如此遮遮掩掩,看來,必是手腳不乾淨,偷了宮裡什麼東西吧?”
“你……”
一句話恍如利刃刺上心頭,柔止猛地抬起頭,小時候被人誣陷偷東西的畫面如閃電般一掃而來——
“打死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賤丫頭,居然敢偷老孃的耳環,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沒有偷你的耳環……”
“我沒有偷你的耳環……”
“我沒有偷……”
柔止閉上羽睫,屈辱痛苦的一頁重新又在腦子裡翻了開來,頃刻,她攸地睜開眼,斜著一雙倔強而明亮的烏眸瞪著眼前的男子,朝他投射出一種深惡痛絕的厭惡和仇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柔止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劉子毓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眼光和如此刻薄的語言,摺扇一收,也不知哪來的火氣,將她拎小雞兒似地提了起來,聲音如戛玉敲冰:“輕狂的東西!不過抬舉了你三五日,你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睛瞪著我,敢這樣和我說話,什麼東西,拿出來!!”
柔止依舊揹著手不吭聲,輕咬著下唇,兩隻眼睛憤恨地瞪著他,目光似要戳穿他的脊樑骨。劉子毓額上青筋暴跳,飛腳就是將旁邊的椅子一踢,然後,掰著她的雙肩將她身子一翻,冷聲道:“拿出來!”然而,誰知用力過猛,只聽‘哐當’一聲,柔止身後花几上的青花瓷盆頃刻打翻在地。而柔止雙足一個趔趄,也被推歪倒在了地上。
劉子毓整個人一呆,目光往下,只見暗紅的鮮血大股大股地從柔止胳膊、小腿某處流了出來,而柔止躺倒在滿是瓷器碎片的地板上,儘管疼得額上佈滿冷汗,但依舊緊咬著蒼白的雙唇,死死瞪著眼前的自己,極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哼出一點聲來。
劉子毓面上大駭,猛地抹了把臉,顫顫搖搖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太醫,來人,快叫太醫——”
他聲音哆哆嗦嗦,抖動得就像一根水中漂浮的絲線。再驚恐慌亂一瞥時,眼角餘光看到的卻是一個桐木做的人偶。
第51章 中秋
八月的夜晚,涼颼颼的冷風吹打著文華殿外的重重瓦楞,簷下鐵馬叮噹,樹葉橫掃,靄靄重雲直壓到了大殿正脊的鴛鴦鴟吻上,眼看就有一場雨快要降落下來。
劉子毓正坐在書案前批奏摺,批著批著就困著了。迷迷糊糊之中,似有一張清純明麗的如花笑靨在催促著他:
“快點,你到底鑽不鑽啊…”
他聽話地鑽了過去。隨後,伴著一聲女孩清脆的童音天籟,不一會兒,兩個孩子奔跑在紅藍花田和櫻桃林的剪影像攤開的畫軸一幕幕鋪陳開來。
“子毓,皇宮是不是很威嚴,是不是比我們家要大一百倍,漂亮一百倍呢?”
“別摘了,摘那麼多也吃不完啊…”
“哎呀,這手絹也弄髒了,不包了,不包了…”
“……”
藍藍的天空,淙淙的流水,碎金的陽光,悠盪的白雲,不一會兒,濃密的櫻桃林跑來了兩條兇惡的狗,女孩拼命地護著男孩一直跑,他們跑呀跑呀,跑呀跑呀,女孩清脆如銀鈴的歡笑像翻飛的手絹飄落在沾著露珠的草叢裡。他看著那個女孩,向她展唇一笑,正要轉身去揀那方潔白的小手絹,忽然,耳邊噼啪一聲,天色乍變,空中一聲巨大的霹靂響徹雲霄,緊接著一道飆風襲捲過來,而那地上的白手絹,瞬間被刮到佈滿鮮血的沼澤裡……
血,大片大片的血,殷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那方潔白的小手絹,女孩的笑聲嘎然而斷,她的身影變成了一個慘淡蒼白的影子,那麼幽怨而模糊。最後,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四顧茫茫,原來,什麼都消失了,花田、櫻桃、小山村……周遭一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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