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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告訴你的是,時間如果重來……我還是會這麼選擇的!”
點漆的瞳仁瞬間黯淡了下去,男人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半晌,才幹乾地開口:“為什麼?”柔止睜著雙淚眼定定地望著他,好半晌,才捉起他的右手,將她貼在自己的心窩,拼命搖頭笑了起來:“我不能說,因為……因為有些話只能放在這裡,我不能說,一說就是錯,一說,就什麼都錯了。”
男人深吸了口氣,他望了望窗外的雨簾,雨勢小了起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他偏過頭,深邃的眼眸瞬間變成雪山上回暖的春陽,他將她攬在懷裡,嘴唇輕輕貼在她耳邊,用春風化雨般的語調耐心誘哄:“沒關係,你現在只說給我一個人聽,不會有人知道的。”
柔止的頭實在太痛了,但是,越是昏沉,越是想要在這一瞬間將積壓多年的心事統統釋放出來,她看著他,看著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忽然,抽搐著鼻翼,一把拉過的手腕,將頭深埋在他衣袖間哭了起來:“為什麼?因為你是皇帝!你是天下無數個女人的皇帝啊!你是那麼多女人的男人和丈夫,不會、不會是我一個人的!”
第85章 咫尺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柔止一直陷入意識不清的昏睡狀態。淋了場大雨,又喝了那麼多酒,再加上是有意不想讓自己醒來似的,於是,無論太醫怎麼針灸調藥,高熱總是反反覆覆,怎麼也退不下來。
養心殿的皇帝寢宮內,馮公公站在珠簾外踱來踱去,一臉的焦急。“哎,這可叫老奴怎麼回啊?怎麼回啊?”馮公公引袖擦了擦額上的汗,忖度半天,終於吞了口唾沫,躬著身子,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傳了聲:“皇上,皇后娘娘駕臨西暖閣,說有事要求見皇上,都站了好些個時辰了,皇上,您給奴才回句話啊……”
沒有回應。
馮公公直起身,隔簾一望,但見躍動的燭光中,他的主子、素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此刻居然正安安靜靜地坐於臥榻一側,手裡拿著方白色巾帕,在銅盆裡擰了擰,然後輕輕轉過身,幹起了伺候人的事兒。
“皇——”
剛要再喚一聲,忽然,馮公公將嘴一閉,終是無奈搖了搖頭,又無奈轉過身去。哎,看來啊,這種兩頭受氣的苦差事,少不得又要他去幹了。
馮公公嘆息一下,悄然而然退下了,精緻華貴的皇帝寢宮內,四周無人侍立,徹底變成了兩個人的世界。
劉子毓將手中的溼巾一點一點拭過柔止的唇,拭過她的鼻,再拭過她的雙頰……由於高熱的原因,她憔悴的雙頰浮著一絲病態的酡紅,烏黑青絲鋪瀉在枕畔,閉目昏睡的樣子,虛弱得讓人心生憐惜。劉子毓拭著拭著,拭到她緊蹙的眉尖時,忽然,他眼波微微一漾,拇指在那上面溫柔撫了撫:“果兒,你說朕記恨你,可你哪裡知道,其實朕恨的……是我自己。”苦笑著搖了搖頭,依舊轉過身,不厭其煩將手中的巾帕浸在銅盆,擰了又擰,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方才的動作。
殿外雨停了,囤積的雨水順著瓦礫的縫隙一點一滴落下來,打在殿外的芭蕉葉上,清脆有聲。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男子衣不解帶的細心照顧下,柔止滾燙的額頭已不再向先前那麼灼人。劉子毓摸了摸她的額頭,心中略略鬆了口氣,正要站起身為她掖掖被角,忽然,只見迷迷糊糊中,柔止不停晃著頭,嘴裡時不時發出一疊聲痛苦的胡話:“姑姑,姑姑,不是我,不是,不是……”
劉子毓心臟一縮,他急忙握起她的手,輕輕俯下身子,眉宇之間溢位一抹心痛和憂色:“果兒,這次的打擊對你就那麼大嗎?為什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柔止依舊沒有回答,緊蹙的眉頭越發凝聚了太多的痛苦,蒼白乾裂的雙唇艱難地啟開著,劉子毓急忙又靠近一點去聽,然而,這次的聲音卻是微乎其微,劉子毓將耳鬢貼著她的唇聽了好久,卻怎麼也聽不見她要說什麼。劉子毓嘆息一聲,正要直起身來,忽然,一句極輕極輕的囈語從女子嘴裡斷斷續續發出:“子……子毓,子毓,帶我回去……回到小時候去……”
劉子毓的心‘咚’地一悸,深黑的瞳仁彷彿有萬星閃耀,又像是一顆曜石在月華下晶瑩波動,他怔怔地側過頭,一動不動看著榻上的女子。看著看著,不知是出於喜悅,還是心酸,他輕輕地將她從榻邊抱了起來,緊緊、緊緊貼在懷裡:“好,我帶你回去,回到我們小時候去。”
※※※
柔止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次日薄暮時分了。溼潤的微風穿簾而過,她是被窗外的一陣槐花香薰醒的。睡了三天三夜,昏沉的腦袋還有些發痛,她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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