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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心中默默咆哮:不是吧還有一個?蒙面很好玩咩?!
然瞧他剛才彈石子的力道和準頭,定是個一流高手,若他想對我不利,我和花姐跑也沒用,且剛才他亦不會出手救我。想到此處我稍稍寬心,花姐戒備的瞧了那黑衣人一眼,伸手去掰過俞兮的拳頭,她手中藏了兩枚繡花針,方才那銀光便是趁我不備突施的暗算,我越想越憤怒,讓花姐扭了俞兮雙手,大步走到她面前去。
“請你吃花生,千萬別客氣。”我咬著牙縫道,從懷中掏出幾顆花生,一巴掌全呼進她嘴裡:“與曲徵相識最久之人明明是蘇灼灼,你以為,做掉了我便輪到你了麼?腦子是不是被門擠過啊?還是你爹把你扔了養大了塊尿布?”
……
花姐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她卻不知我做廚子三年,市井罵人言語已學得自成一家。此番順便挑撥了一下她與蘇灼灼的關係,我站起身冷道:“這次死不死便看你的造化,你害我三次我還你一次,還是虧了些。”
俞兮努力吐著花生,已經開始抽搐,我拉著花姐,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走出了河畔,我喘了口氣,只覺自己好像忘了點東西,是甚麼來著……
花姐忽然將我護在身後,沉聲道:“閣下何人?”
我一怔,霎時發現自己忘了的那個東西正坐在前面的樹杈上,一隻胳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額前碎髮隨風微拂,顯得十分瀟灑不羈。這種騷包的感覺很是熟悉,還未待我驚喜的叫出來,便見他一把扯下遮面黑布,跳下樹來對我露出一口白牙:“嘖嘖,百萬好威風……原來兔子急了也咬人。”
我立時不樂意了:“你罵我是兔子!”
……
“我在誇你好麼。”宋澗山無奈的撫額,我剛想過去,忽然想起花姐就在身邊,正不知如何扯謊,便見她露出寬慰神色,上前一步抱拳道:“見過宋公子。”
這二人竟然認識?宋澗山對花姐回了禮。我幾步走過去樂顛顛的拍了他的肩膀:“不是公的你可教我好等,幾天都不出現!”
“我不便在瞿門露面,這幾日一直在等你出來。”宋澗山爽朗一笑:“倒也巧得很,不然百萬你臉上怕是要多個針眼兒。”
我覺著對他不必客氣道謝,便笑笑不說話。花姐直接道:“有宋公子在此金姑娘便無後顧之憂了,我須速速趕回瞿門,稟報公子統一口徑,以防教人瞧出破綻。”
宋澗山應了,我與花姐話別了幾句,待她走了才奇道:“你二人怎會相識?”
“阿徵手下的人,自然都認識我。”他用一種看二貨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對付俞兮腦子倒是挺靈光的,怎地這會就缺了心眼兒。”
“你才缺心眼兒!”我兇巴巴的道:“我是擔心她不知你的爛攤子,回去要是漏了甚麼,教人知道你在崇陽,你就等著提褲子跑路罷!”
“這些你都不用掛心,沒些手段,是不能在阿徵手下做事的。”宋澗山抱起雙臂,向我飛了個眼色:“這幾日只怕你也悶壞了,一起喝一杯如何?”
於是我二人溜進一家酒樓,選了一處極隱蔽的小包間,要了一桌子酒菜。他未帶那柄黑色長槍,霎時便低調了許多,加之刻意垂著頭,是以一路也未有甚麼麻煩。
“先說好,我可沒有銀子。”我拍拍兩手以示窮酸,宋澗山卻毫不在意,徑自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擱在桌上:“怎有讓姑娘請客的道理,改日只要你為我親自下廚便好。”
我大為驚奇:“你這是在逃命咩?要不要這麼逍遙!哪來的銀子?”
“眼下我亦算是為阿徵做事,自然是他的酬金。”宋澗山為我二人倒了酒:“譬如瀑布山洞救你二人,五百兩。”
“五——”我抬了聲調,霎時反應過來,將後面幾個字吞回肚子裡,悄聲道:“你二人不是朋友咩!”
“我原先是不肯要的。”他端起酒杯:“但以阿徵的性子,他從不肯欠人甚麼,是以一定要算清楚。若拿了可讓他安心,又有何不可。”
我半張著嘴,覺得這的確是曲徵會做出的事情,但是……五百兩!也忒敗家了!
“他一個琴師,哪來這麼多銀子——”
“你竟不知?”宋澗山挑眉:“阿徵在琅中有十餘家琴莊,與鄰國都有生意往來,可算得富甲一方了。”
……
這、這算不算不小心傍了個財神爺……
我默默覺得,離曲徵越近,便反而越是看不清他。若哪日說他是皇親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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