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三歲。我見他淳樸懂事,心下本已滿意,聽靜竹說他幼時倒讀過些書,只是後來家道中落方才輟了下來,心下更是歡喜,即刻交代繡夜為他安排了房間,從此便跟在惇兒身邊。
如此又過了兩日,這日我正手把手地教著惇兒寫字,卻見妝晨掀開簾子進了來,喚了聲:“王妃。”
我手上沒停,只睨了她一眼,“何事?”
她低聲道:“虞妃歿了。”
我不由當場怔住,放開了惇兒的手,示意他自己先練著,因攜了妝晨走了出去。“果真?你卻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
“宮裡傳來的訊息,已經詔告天下了,說是虞妃勾結犬戎亂黨行刺皇上。”她頓了頓,“罪名坐實,皇上已經下旨將虞妃賜死了。”
我一驚,“皇上可有受傷?”
她搖頭道:“那倒不曾。聽說因上次杖死狸奴之事虞妃很是傷心,大冷天的在皇上殿前哭了一晚,次日便病倒了,皇上心下見憐,因決意去探望虞妃,卻不料在殿外親耳聽到虞妃與亂黨交談,欲伺機毒殺皇上。皇上驚怒之下……”
我擺手打斷了她,“那亂黨可有抓到?”
她搖頭,“說來也奇了怪了,虞妃死活不肯認罪,皇上下旨徹查,翻遍了去錦宮也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只是皇上是親耳聽到,所以即便找不到罪證,虞妃也還是難逃了一死。”
我緩緩點頭,妝晨道:“惡人自有惡報,那虞妃陰謀害您皇上還多番包庇,她不知感恩也罷了,居然還想謀害皇上,可不是作死麼!”
我腦中只反覆想著,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聽她說到這一句,突然便似抓住了一點靈犀,我猶疑道:“虞妃在皇上身邊數十年榮寵不衰,即便目下漠國與犬戎交兵,皇上對她亦仍是多番維護,她何以至此,竟要謀害皇上?”
妝晨被我問住,一時也不由訥訥,“奴婢也覺得奇怪。”
此事於情於理都實在說不通透。“這其間,或有情弊……”我沉吟著,惇兒卻突然拋了紫毫跑出來,手上抓著適才我陪他臨摹的那副字。阿珺在身後跟著,喚了聲:“王妃。”
惇兒仰首瞧我,比劃了幾下,我心知他是想叫我看看他寫的如何,因含笑接了那副字來,仔細瞧了瞧,眼見除了先開始我手把手寫的那幾個字,餘下的多落筆生澀拖沓,渾沒半分秀骨,不由微微失望,攜了他手道:“惇兒,習字須得心無旁騖,最忌心浮氣躁,你心下牽掛著摔跤,習字便草率而為,母妃很是不快。”
他聽了我訓誡,登時愁眉苦臉耷拉了腦袋。我不由哭笑不得,因讓阿珺去喚了漠歌前來,轉身拉了他手回去屋中,重為他研了石墨,將擱在架上的紫毫遞到他手中,娓娓勸道:“聖人有志於學,幼而已然矣,惇兒將來要成就一番名業,單單一介武夫如何能夠?唯有文韜武略,方能釃酒臨江,橫槊賦詩,成一世之雄。”
他乖乖的點頭,順從地接過紫毫,飽蘸濃墨便臨摹開來。我心下歡喜,撫著他淡軟的頭髮讚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惇兒仔細臨完這篇,母妃自會讓惇兒去習摔跤。”
不多時漠歌便過來了東園,我眼見惇兒果真用心臨完了帖子,雖落筆收尾猶顯稚嫩,不過以他這個年歲已屬難得,於是吩咐漠歌帶了他與阿珺去了。妝晨見我神態鬱郁,因道:“王妃要進宮一趟麼?”
我幽幽道:“這個自然。”
第二十七章 總為浮雲能蔽日(中)
翌日一早我便進宮覲見皇后,通傳的宮女卻道皇后因著虞妃意圖行刺皇帝一事受了驚嚇,又兼虞妃被賜死大是傷心,犯了心痛的舊疾正臥床休息,不便接見,我只得起身告退。方出了承天宮,便見一名宮女提著一隻鳥籠走了過來,見了我忙行了一禮。我見那籠中立著一隻色彩斑斕的紅頭鸚鵡,極是神氣,忍不住問道:“這鸚鵡是哪裡來的?”
那宮女道:“回王妃的話,是娘娘要的。”
我一怔,“娘娘原不是養著一隻麼?”
她道:“娘娘那隻翠羽昨兒不知怎麼了,突然發癲不吃不喝,不過半日的功夫便死了。娘娘很是傷心,這只是三王爺特意給娘娘送來的。”
我聽她提起拓跋安,心頭不由突地一跳,很是不快,揮手便叫她去了。正要轉身走開,卻不妨一個高大的身影已鐵塔也似地杵在了我身前。
“是你?!”
我一怔,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紫紅色臉膛,滿臉絡腮鬍的男子正昂然佇立,恨恨地瞧著我,卻不是拓跋安是誰?
自那日昏迷後我便再沒見過他,只斷續聽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