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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我道:“一早聽說王妃愛芍,果然並非虛言。”
我搖搖頭,打斷了他一廂情願的講述,我肅然道:“你錯了,本宮素來所喜其實並非紅芍,本宮所喜的,乃是海棠。”
他一怔,隨即微微偏首,“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我聽他如是一說,心底亦是微微一動,未曾想他對海棠竟亦有涉獵。望著他一臉坦然的歡喜,我愈發疑心自己的猜測,手中那枚絡索握著久了,便漸漸有些生冷地硌人,我不願再與他多兜圈子,冷聲道:“餘容郎君,本宮敬你也是愛花之人,今日之事,只要你將那紫袍金帶並那貴妃出浴除了去,本宮可一概當做不知,否則,紅芍事小,人言可畏,這其間的厲害,無須本宮多言。”
我一番言語說得清楚之極,他若不是糊塗人,必然亦能知曉這其間的厲害,孰料他卻蹙了蹙眉,很是不甘道:“我只當在這王府中總要比在宮中自在的多,誰曾想竟也多的是矯情之事。倒也可笑,這人與人傾軋反覆也便罷了,我這花兒好好的開著,竟也白白受了牽累。”
他說的如此露骨,我縱便想要裝作不明卻也是不能了,他抬眼望住我道:“不若我與王妃打個商量。”
“此話怎講?”我不由挑眉。
他抬手撫了撫下顎,道:“我叫我這寶貝花兒給王妃說個故事,王妃若聽了歡喜,便作主留下她們,好是不好?”說罷也不待我回應,他轉身便出了亭子,輾轉踱了幾步,卻是停在了那碧池旁。
我見他形容古怪,然而卻又似在提醒著我什麼,不由循著他的動靜看去,只見他彎身蹲在了池邊,伸手掬起一捧碧汪汪的池水盈盈於掌,卻是不言不語,只抬頭笑望著我。
我一怔,恍惚中竟霍然站起身來,直直向前跨出一步,“你……”
他眸光起起落落,分明是著落在了我手上所拈著的那枚花籃絡索上。我心中一陣急跳,眼中一時除了他手掌中那碧汪汪的一片,再無其它。
他笑道:“我那花兒一貫是飲這池中之水,只是往後怕是飲不得了。”
話已至此,我情知再不必多問。身側惇兒自擦淨了手掌依依伸手拽我衣袖,想是在此處待著膩歪了,念著要回去了。我牽著他走出亭外,見那餘容郎君仍是一臉似笑非笑地望我,“王妃,這紫袍金帶……”
說話間,我已堪堪行到了園門口,見他跟著追到身後不遠處,我幽幽笑道:“你這紅花重縷種的當真喜人,本宮很是歡喜,不若便移栽到東園罷,東園的池水澄澈,想來定然討你這些寶貝的歡喜。”
他眼中一亮,望著我緩緩向園外行去,“可須問過王爺的意思呢?”
我淡淡一笑,並未答話,他卻已極快點了點頭,卻是笑了笑,俯身道:“恭送王妃。”
繡夜見我輕易地便饒了那說話沒輕沒重的餘容郎君,心頭多少存了些訝異不解,左右見再無了他人,忍不住問道:“王妃,那餘容郎君好生古怪,您怎地也便容著他去呢?”
我將那花籃絡索信手遞了與她,淡淡道:“你難道沒有瞧出?”
繡夜聞言一怔,隨即赧然搖頭道:“奴婢愚鈍……”
我嘆道:“此人看似胸無城府,然而卻又常常口出驚人之語,想來如非大智若愚,便是真真的一個愛花成痴的花匠罷了。我不與他計較,原也是為了此時敵我未明,至少目下我尚未判出他接下來可能如何行止,我將他送到東園,放到王爺的眼皮底下,何嘗不也是為了自清。”
繡夜點頭道:“王妃說的是,奴婢可半點瞧不出他究竟想做什麼。”她說著話,手中把玩著那枚絡索,又道:“這枚絡索……?”
我冷冷一笑,卻從她手中拈過那絡索,“那便要去問問熙華了。”
“果然是那熙華所為?”繡夜驚聲道,“只是,王妃又是如何肯定的呢?”
我待要開口,身前不遠處的林蔭道上,一個身穿碧色衣裳的女子正提了一個花籃翩然走過,身後猶然跟著幾名小丫鬟,切切道:“綠水姑娘,可還須再添些什麼?庫房裡新進了一些迷迭香,公主一貫是歡喜的。”
那綠水卻是頗為得意地笑道:“何須你等提點,我一早便備下了,王爺晚間過來飲酒,必是要燻上這迷迭香的。”頓了頓,又道:“王爺歡喜這迷迭香,咱們公主自然是時時放在心頭。”
一行人說著便繞進了一邊的小路,拐向西園去了。繡夜面有不豫之色,啐了一聲道:“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瞧她那不知輕重的輕薄樣!”
我卻不惱,只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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