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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只覺說不出的壓抑難受。“這番話,姨母在你這個年紀時也曾說過,若不是這番話……”她驀地止住了,沒有再說,但忽轉哀傷迷離的神色洩露了她的心思,姨母她……必是想起從前的傷心往事了。
我心下不禁懊惱起來,怎地不管說什麼都會惹起姨母的不快?正自怨自艾,卻聽姨母忽而道:“宓兒你這次回來,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允祺他做了什麼?”
我苦笑道:“表哥他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和王府的一名幕僚勾結,聯手將宓兒迷暈後,佈下了假死之局。”我氣息微窒,黯然撫胸,“現下漠國上下應該都以為宓兒已經……已經死了罷。”
姨母亦隨之驚住了,有些艱澀地問:“王府的幕僚?”
我陡然想起葉知秋在提及姨母時話語中難掩的憤懣,深覺有必要告之姨母知道,以防不測,於是忙忙問道:“對了,姨母可認識一名叫做葉知秋的男子?”
姨母一怔,“不識得,怎麼?”
我猶疑道:“他是思賢王府的幕僚,宓兒與他曾有過幾次交涉,只不知為何他似乎對我大楚朝很是不滿,言語中對姨母多次不敬……”我斟酌著怎樣說出口既能讓姨母明白,又不願照說那些對姨母不敬的話語,頗有些遲疑不定。“宓兒揣度他話中之意,似乎與姨母是舊識,並曾與姨母結過怨。”
“與我結怨的舊識……”姨母怔怔地重複著,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鎮聲道:“那男子生的何種模樣,你可能描摹?”
“這……”我仔細回憶著,“身材頎長,面容清俊。初見時他刻意裝作老態,可最後一次見面時他以常態相見,瞧去年紀不過四旬。”
姨母蹙眉道:“可有比較顯著的特徵?”
我於是又仔細回憶了一番葉知秋的形貌,卻委實想不出有什麼顯著的特徵,只得無奈搖頭。姨母嘆道:“那麼,他如何對我言語不敬,你只管照實說來,不必怕我著惱!”
我見姨母堅持,方才訥訥道:“他似乎對姨母當上太后很是不滿,他說……他說要讓姨母嚐嚐做亡國的太后滋味如何。還說……”我腦中驀地靈光一閃,“啊,還說,還說姨母毀了他的人生,所以他也要毀了姨母的!”
姨母的臉色瞬間慘白。怔怔地鬆開了我的手,唇瓣顫抖了片刻,她幽幽吐出了一句話。“他果然沒有死。”
“誰?”感覺某個盤亙在心頭多時的疑問終要得到答案,我的聲音亦含了三分顫意。
“寧……佑……承!”姨母慘白著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名字。握著我的手掌下意識地用力,然而不過片刻卻又意識到似乎掐痛了我,慌忙收回手去,惶恐不安地望著我。
我揉了揉已然淤血了的手臂,忙扯出一絲笑意道:“沒事,宓兒沒事。”腦中卻斷續想著,姓寧?難道,他亦是大楚的皇室?或是,王族?
姨母在怔忡半晌後,卻似大夢初醒一般猛地睜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視著我,顫聲道:“怪道當日那漠國指明要你和親,怪道他會跟允祺聯手送你回來,難道他早已知道你的身份?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對於我而言從來只出現在別人口中,從未想過會和我扯上任何關係的名字驀地浮上腦際。我遲疑著問道:“那個人……便是昔日作反逼宮,卻兵敗北逃,傳聞死在陣中的……淮陵王?”
“孽障,這合該都是命裡的孽障……”姨母緩緩點頭,眼中是滿滿的痛苦與悲傷,眼角已然溼潤,忽然一把執住我的手掌按在心口,溫熱的掌心瞬時接觸到她一聲急似一聲的心跳,“宓兒,他的目標是你,他想毀了你來報復我,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我勉力笑了笑,試著安撫姨母的情緒,“他只是嘴上說說,到底也沒有將宓兒怎樣,姨娘不必過於憂心。”話雖如此,我心中也沒什麼底氣,想起葉知秋的話,只覺他恨姨母入骨,可不知該是如何濃烈的恨意卻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抒發?很想問,但看著姨母如此失控的模樣,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哐啷一聲脆響。我與姨母同時抬頭望向門口,只見蔻兒正慘白著臉立在門口,腳下是一塊紅木托盤,兩隻瓷盞已然支離破碎,茶湯灑了一地。
我望了望姨母那彷彿已沒了焦點的雙眼,強抑著心頭濃烈的不安怔怔開口:“姑姑你?”
“娘娘,淮陵王他果真——”蔻兒的語聲亦是抖顫不定,面色慘白如雪。
姨母垂首拭淚,幽幽嘆了口氣。蔻兒道:“事到如今,您還打算瞞著公主麼?”
姨母身子一震,反射性地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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