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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聽此言心中一動,忙要辯駁自己並非這宮中的小主,卻聽那寧佑承鎮聲道:“你是耳聾了還是眼瞎了,這裡哪來的什麼小主?還不快去!”
“是……是!”那少年忙應著便去了。他這才轉向我,淡淡一笑,目中的戾氣漸漸消去,慢慢又變成了初見時那溫文儒雅的模樣,聲音清冽而透著無法描摹的溫暖。
“行了,就當你方才不是故意的罷了,何苦要這麼執拗?”他淡淡道,轉而向著蔻兒,“太醫終是要瞧的,扶著你家小姐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洛傷心死了……光見點選和收藏在漲,卻沒有見幾條評論,洛覺得自己一腔熱情都沒有得到回應,委屈死(打滾……哭……抱大腿……)人家要評論要評論要評論了啦》_
曉來誰染霜林醉—頤妃番外(三)
我本自身體不適,又兼橋上一會受了驚嚇,腦中竟愈發昏沉了起來,迷迷糊糊地便由著蔻兒扶著跟著他一路行去,很快便到了一間十分素淨雅緻的園子門口。青磚綠瓦,雕欄畫棟,半月形的拱門上一行行雲流水般的隸刻:菡萏園。蔻兒微一遲疑,他已率先邁了進去,吩咐蔻兒將我安頓在一間雖不算寬敞,卻佈置地十分清雅宜人的房間裡。
我昏昏沉沉地躺著,模糊中聽到他壓低了嗓子似乎在與一個男子說話,中間還夾雜著蔻兒斷續的抽泣聲。不多一會便察覺一個很是沁涼的軟軟的物事輕輕覆在我的額上,腦中鼓譟著的炎熱與燥亂霎時消除了不少,彷彿幼時在家鄉的老宅中,炎熱的夏季抱著一籃剛從深院古井裡取出來的瓜果,直覺整顆心臟熨帖無比,便連呼吸也似清涼了許多,不似初時那般灼熱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喉嚨中火燒般的灼熱感催得清醒了過來,模模糊糊喊了一聲:“水……蔻兒……”
很快便有一隻有力的臂膀輕輕將我託了起來,一股清甜的水流緩緩濡溼了嘴唇,我本能地啟口吞嚥著,直喝到再也咽不下更多,這才饗足地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我有些恍惚,不是我在家中時的房間,也不是那剛住了幾日的謐秀宮房間,這卻是在哪裡?
榻旁一架小銀盅正架在火爐上汩汩地滾著,滿屋子都是濃濃的湯藥氣息。我動了動身子,驀地發現蔻兒正貓著身子坐在榻側打著盹,手中還握著一把團扇,我不由怔住,蔻兒在床尾坐著,那扶著我的人是誰?!
“你醒了。”
暗紅色的衣袍一角,綴著淺黃色的流蘇,轉身望去,一張數日來不過兩次見面,卻已被我牢牢記在了心頭的臉龐緩緩映入眼簾。眉如劍鋒,眼似星辰,膚白髮墨,卻不是寧佑承是誰?
他目光中的灼熱與歡喜來得太快,我心頭突地一動,待要推開他緊緊桎梏著我的手臂,卻驀地感覺他身子一僵,圈住我的手臂愈發地緊了。“周萏。”他突然開口,“你當真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心下一驚,目光驀地掠過一側沉睡著的蔻兒,登時明瞭。必是我暈迷著的這段時間蔻兒告訴了他罷。靠著他越近,心思便越加不受控制,他的身上彷彿有一股我無法去忽視的吸引力,吸引著我所有的注意,可我卻很清楚,這是萬萬不該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心中隱隱明白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然而我亦清楚的很,不管他說了什麼,我也只能強自鎮定,只當未聞。我掙了掙身子,又怕驚醒了蔻兒,只得低聲喊道:“王爺請自重!”
他鎮聲道:“我已經打聽過了,你因著傷寒錯過了帝后覲見,然而為著你救了靜妃的緣故內務府破格給了你一次待選的機會。你小小年紀倒有如此遠見,知道擇木而棲,我很欣賞你。只是,你確定你要留在這宮中與那樣多的女人去爭一個男人麼?周萏,你很聰明,我想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心頭一震,直覺便要辯駁我並非為了背靠大樹才救那靜妃,那一刻我完全是憑心而動。可轉念一想,這話原也不錯,救也救了,不管初衷如何,造就的後果卻都是一樣的。我救了她,靜妃,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女人。
我一直是個冷靜而自持的人,自幼便是。爹爹一共有三名子女,我與長姊周菡系同母所出,因著母親連著生了我們姊妹後便再無所出,爹爹於是便納了一名侍妾,並於入府後不久便得一子,是為三弟周柏。爹爹添了子嗣,自然是歡喜地緊,一發地偏寵那侍妾,而那侍妾有了子嗣支撐,一時氣頭更是如日中天,絲毫不將母親與我姐妹二人放在眼裡。
大姊周菡生性柔弱沒有個主心骨,凡事只知逆來順受,娘更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