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裡便先交給你了。”
“是,王爺放心!可需屬下安排左翼軍陪同王爺前往?”
我輕咳了聲,掩飾著心底扯謊的尷尬。“不必。”
一路上,我的心情便如烈風疾奔的四蹄,捲起了落雪如霧。腦中只清楚地響著一句話,我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了,用惇兒作藉口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了我自己,我想要立刻看見她。這份期待是那樣肯定,那樣迫切,我想她,倘若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想不起她。
當初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南園的梅林飄香於她最是適合不過了。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現下她單薄的身影正煢煢立在亭下,本是弱柳扶風的身姿,卻生生站出了一分桀決,一分冷豔。我在園門外遠遠站著,一時竟看得呆了,直到杳娘尖刻地挑釁打破這份我內心期盼已久的寧懿,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走了過去,斥退了杳娘,迎上她錯愕的目光。
短暫的錯愕過後,她看著我的眼光是寧和淡然的,沒有刻意的討好,靜靜平視。心底更多了一分激賞,我轉臉去坐在一邊,滿想著究竟要怎樣探知她的心思,眼角卻不自覺地睨了過去。她正幽幽望著紅紅粉粉的梅花發怔,微薄的陽光下,她精緻的側臉被漾出了絕美的弧度。嗓子有些乾澀,我生硬地開口,“蘇宓……你可有小字?”
她卻似乎呆了一呆,片刻後告訴我她沒有小字,至親家人都叫她宓兒。“宓兒。”心底有陌生的情潮湧動,這樣短短的兩個字,似乎將我與她天南地北的距離稍稍地拉近了些許,彷彿只要我這樣喚她,而她也微笑著應了,我便能相信自己已介入了她的生命。不,我怎會僅只滿足於此呢?我不止要介入她的生命,我還要徹底參與她的人生,我要在她的心底留下最深的那道刻痕,讓她的眼中她的心裡甚至她的每個念頭每個呼吸都浸透我的身影,只有我,只是我,再無他人。
她微微怔忡的模樣令我頓生了滿腔的愛憐,目光輕抬,她軟軟的額髮上赫然落著細碎的雪花,沒有半分思考,我伸手拂落,然後,準確地接收了她驚羞不已的眼神。像狩獵時與我眼神相對的小鹿,烏墨墨的眼瞳迷濛了重重的水汽,盈盈生姿,楚楚可憐。趕在思想掌控自己之前,我驀地伸手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緊緊箍住,她的心,我的心就那樣突然而急切地撞在了一起,狂跳著,共鳴著。
宓兒……宓兒……宓兒!我在心裡默唸,望著不再推拒我的她,眼神裡溫軟而寂寥的神情令我心疼到了極處,即便是安靜而順從地靠在我的懷中,她的眼底卻仍是有那麼一絲絲的虛無縹緲,讓我想起初初抱起她時那柔若無骨的身子,宓兒,你會不會突然就隨風而去了?面對她,我總是忍不住患得患失。
自從十八歲那年杳娘來到府中,我的身邊從未缺過姬妾。我清楚自己並不是重欲的人,父王的用情不專將母親置於水深火熱,更是令我自幼喪母,寄人籬下,飽受折磨。所以我比誰都清楚,女人可疼可寵,但惟獨不可以愛,而在她之前,我也確實是這樣做的。然而如今我卻開始迷惑,開始掙扎,我對她的用心,也許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
近似貪婪地嗅著她發上淡淡的清香,只覺說不出的好聞。我聽到自己內心的渴望,我想要擁有她,不止是身體,我最想要的是她的心,是她那顆冰雪般玲瓏剔透的心。
鸞鏡—拓跋朔番外(下)
我很快定下了大婚的日子,我迫切地帶她進宮覲見父王母后,我看著她得體地微笑,端莊地靜坐,我竟莫名的心慌。心頭冒出突然的念頭想要打破她的這番寧靜,想要看她受驚的模樣,失措的神情,彷彿只有那樣才能證明她是活生生的存在著,才能證明我確確實實地擁有著她,我——害怕她那樣淡定的模樣,那副笑臉阻隔了我,我看不到她的真心。
日升月落,我很快等到了大婚的日子,我悉心地佈置了喜房的模樣,一切一切全是照著楚朝的禮儀,我很用心地準備著,事無鉅細。我想給她一份驚喜,我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初初那句“陌生異族”向她道歉,可深心裡卻很清楚,不是這樣子的。或者說,不純粹是這樣子的,我,只是單純地希望她能歡喜,能看到我的努力,能接受我的存在,並將之視作理所當然。
我想取代那個人,不,不止,我想讓那個人徹底消失,在宓兒的生命中,從來便只有我。
永遠記得淺笑嫣然的宓兒軟軟伏在我的頸項上,溫熱的氣息如最撩人的清風,直令我整個胸腔都溢滿了飽漲的滿足。我聽到她輕聲細語,卻透著不容懷疑的堅定,她說:“今夜與王爺飲下此酒,從今而後,蘇宓生是王爺的人,死,亦是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