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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的答:“和初曉一起出去吃飯了。”
他也簡單的問:“那怎麼又關機。”
她說:“看電影的時候關的。”
他終於不耐煩,“姜非淺,你憑什麼愛理不理的。”
她也不知道牴觸情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只說:“沒有,就是有點累。”
他沉默了一會問:“週五有時間麼。”
非淺還沒有來得及理清時間,他就接著說:“週五晚上見我爸媽。”
她條件反射一樣的問:“為什麼要見。”
仲微被她的自我保護弄得困惑,語氣筆直而生硬:“是他們想見你。”
她反應不及時,舉著聽筒楞在一邊,恐怕是和上次見楚頤慧的性質不同的。舔著嘴唇,謹慎的問:“一定要去麼。”
他滿不在意的說:“當然可以不去。”
非淺被他的態度弄得緊張,如果他說不可以,她還知道該怎樣辦,可是他說可以,她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偏開話題問:“你不是去重慶出差了麼,週五就能回來嗎。”
他不答話,兩個人就那樣隔著電話線僵著局。
忽然他說:“原來你還會打劫。”
她吞了口氣說:“我只想做活。”
他哈哈笑起來:“差點忘了你得過苗苗杯。”
非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被他笑得發窘,“你到底打電話來做什麼。”
“約你見封建制家庭的大家長啊。” 他一副隨便的口氣,“忘了說了,還有我大伯,就是可可的爺爺。所以,建議你穿的漂亮點。”
她瞪著眼睛問:“不是說可以不去的麼。”
仲微還是輕鬆的說:“是啊,你可以不去。”
非淺就要抓狂,大聲的憤憤:“你陰陽怪氣的做什麼!”
他才正經起來,“我沒有陰陽怪氣,我在等你還魂。”
如果他在眼前非淺真想打他兩下,忽然就放下了之前的彆扭,認真的問:“仲微,為什麼要見你大伯。”
他琢磨了一會半開玩笑半是真的講:“因為走漏了風聲。”
這一週過得很快,仲微彷彿是想起來就給她打個電話,亂七八糟的聊些有的沒的東西,比如突然打電話來跟她說,發現解放碑前的美女也不過了了,或者隨便講講成都的兔頭真的很好吃,又或者小天鵝的火鍋味道地道的麻地道的辣。非淺有時候跟他吵上兩句,有時候甜蜜個三言兩語,大多時候都在聽他講然後說些嗯嗯啊啊。而工作也越來越忙,好像除了應酬以外所有的事情她都在參與,全然成為了經理面前的小紅人,閒話也跟著接踵而至。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姜非淺的男朋友是周仲微,而周仲微又是何許人,沈喬悄是周仲微的前女友,之類,被很多人在茶餘飯後講得搖曳生姿。她只當是什麼都聽不見,她的耳朵和她的記憶一樣選擇過濾的能力很強。只是那天走得匆忙忘記把手機還給他,每每看到都覺得是一段傷疤,需要被揭開,需要面對。她還記得酒醉的時候,問他是在等誰的電話,而他那個時候早就意亂情迷看朱成碧,埋在她脖頸間情深的回答,你的。她知道那個答案信不得,卻固執的覺得也不是自己看到的答案,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敏銳得使自己搖擺。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賭博。
初曉問她:“認定了嗎。”
她竟然還在茫然,那個茫然使得她有些看不起自己,究竟在怕什麼,在等什麼,在困擾什麼。
初曉問:“你是不是怕自己不是最後的那一個。”
她知道怕的不止是這些,可是再深一點的東西,她自己也看不清楚,當局者總是迷,從迷途到迷岸,總是不能準確的看清前行的方向,從遇上他開始事情就隨著他的節奏進行。她甚至怕見到他的伯父以及他的父母。她知道自己鑽牛角尖的毛病正在復甦,可是卻抑制不住的去苛責過去。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在二十二歲時就能遇上週仲微。如果可以。
煩心的時候她喜歡做很多事情去主動分散注意力,所以當棘手的問題突然以最糟糕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也並沒有顯得慌亂。吳秘書出了事情而翻譯又出差在外,加拿大的客戶提前到來,只得她去做陪同翻譯。臨時翻資料,背專業詞彙,好像自從大學畢業就難得碰到這樣大把的蝌蚪文字,關上門關了手機拔了電話線,埋頭背單詞,一時背得頭昏腦脹幾不欲生,好像以前讀書時也會臨時抱抱佛腳,何況還可以打小抄,她又漸漸穩了心思。非淺從來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只是習慣於踏實本分的做事情,如果事情不找她就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