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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在花紅草綠處清修給她買了一捧又一捧鮮花。那時以為幸福是不敗的,其實也只盛開了三天而已,他答應過先去西雙版納下一次陪她去麗江,可是他鄭重答應過的事情從此沒有兌現,便從此不再兌現。
她只是想把那些事情一件一件想起,然後再把它們遺忘,徹底的遺忘。可是,她忽然想不起餘清修的模樣,想不起他的五官,想不起他的音色。只是一樹梨花下朦朧的人影。她把他忘了。她把他忘了,又突然想起來,然後又忘了。就那樣反覆著折騰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聽到外面有動靜,也許仲微正準備出門。她猶豫了一下,爬起來開門出去。他一身深色的正裝,那樣筆挺那樣耀眼,聽到動靜回過身注視著她。非淺怔愣在那裡。
仲微遠遠的望著,等著她開口說話。她卻不動,彷彿是與他隔了座長長的斷橋。也許過了三五分鐘,也許更久,也許只是三五秒,他大步走過去抱她到身邊,攬著她往外走。
非淺問:“做什麼。”
仲微面無表情:“去給你買衣服。”
她沒明白,“買什麼衣服。”
他不肯給她答案,只說:“走吧。”
第二十一章
非淺一路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年還沒有過完,眼前掠過大把紅色,和喜帖上的紅一樣喜慶。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又微微犯困,像是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出離。只覺得像玩偶一樣任人擺佈,一直到漂亮的店長柔聲說:“第一次見周先生這麼有耐心。”她才從無意識裡清醒,一襲菖蒲色的裙裝,頭髮已經被放了下來,似乎被彎捲過發稍。從鏡子裡能夠看見試衣間裡的沙發上堆著奼紫嫣紅,仔細想想大概都是他剛才否定掉的吧。進店的時候她還朦朧的有些好奇,“二十三號別墅”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賣衣服的地方,果然不止是。只是她反應慢,妝都已經被上了一半,給她化妝的女孩子一臉投入,店長微笑著站在她椅後,不住的誇讚她哪裡哪裡漂亮,仲微哪裡哪裡優秀。也許因為來得早只有她一位客人的緣故,好像所有的店員都在圍著她轉,讓她有些不自在。回想上一次化彩妝應該是一年前找工作面試的那天,其餘時間塗上唇蜜就當作是淡妝了。所以看著鏡子裡的半成品,自己竟有些不能相信,習慣了素面朝天才忽然覺得上了顏色還挺好看,臉上的憔悴不堪被掩盡飾去反倒有些光澤了。
周仲微的耐心終於用完,敲了門進來,盯著鏡子先是一愣,然後揮手說:“我看就這樣吧,差不多就行了。”
正化著妝的女孩子不解的停了下來,店長跟她點頭示意,其餘人也都恭敬的走了出去。
非淺站起身笑著面對著他的打量。他故意用挑逗的語氣說:“你這是要賽新娘麼。”
非淺一愣,賽新娘?也許是她敏感了,低下頭斟酌著問:“仲微,你什麼都不問嗎?”
他平靜的說:“我倒是想知道,不過你能保證講完以後心裡不難過麼。”
她慢慢的搖了搖頭。
他說:“那不就得了,我不喜歡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等你什麼時候能當笑話講出來了,我再問。”
非淺覺得他的眼裡鋪滿真誠溢著溫暖,那樣清澈那樣和煦。她的心也隨著純淨無邪,拋開一切雜念歪著頭從眸子裡透著笑意。
他似是有些惱,教她們隨便化個妝,化得這麼仔細幹嘛,這要是再化下去可怎麼得了。伸手抱住她像個孩子一般,“一會不要亂跑,我的朋友都是屬狼的。”
她問:“那你是屬什麼的。”
他直起身捧住她的臉,狡猾的說:“我屬狽。”
非淺忍不住抿嘴笑起來。他覺得這一刻的時光正好。
路上她在心裡問過自己千百次,到底要不要去,到底要不要,要不要。不斷的問,不斷的答,要,和不要。無法給自己一個清晰的答案,非淺覺得心思被剝離成了一層一層,剝到了中間卻是個空。也很想衝動一把問問仲微的意見,但是被心裡生出的小蟲啃噬,如果他說不要呢,那麼她還去不去。不去必定是後悔,若不親眼看見如何能將拖了多年的無尾線打上完整的結。去呢,也是會後悔吧,如同縱身一躍之後,難得不是粉身碎骨。這樣掙扎了一路,下車時她問自己該先邁哪隻腳,無端煩亂中仲微伸了手過來,她抬眸望了望,他眼裡流露著從未有過的疼惜之色,是看錯了嗎,再看下去他的目光就只剩下紳士從容了。她抓住他的手,像是抓著救命草,藉著他傳來的溫熱讓自己勇敢。他也稍稍用力握了下,然後將她的胳膊放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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