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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樣一來,她很快就能臉紅了。
她的紅外儀還偵察到獵物周圍有敵人出沒。
如果這種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香水,三弟被送去巴黎倒還真能算懲罰一種。
正午的陽光濃了許多,於是有香帕數只,時不時爭先恐後地往蘇謙額上摁去。
蘇謙在心裡苦笑,小妹這些手帕交……
留洋歸來的淑女果然作風熱辣,能當眾做如此親暱的動作。
他也實在不敢拒絕,生怕一回頭撞上一痕雪脯。難道洋裝都是醫生設計的,冬衣領口也開這麼低?
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對著案頭一角的硯臺客客氣氣講話:陳小姐麻煩那包配好的成藥;尹小姐麻煩請懷特醫生來看一下,這種炎症可能西藥見效快;趙小姐,哦,蘿絲小姐,我真的不熱。
他沒有三弟擺脫女人的滑溜手段,只能抑制著少出汗。難為人啊,每次趙小姐把嗓子捏成一根絲線,嬌嗔著說,討厭啦蘇大哥說了好多次了叫人家的英文名蘿絲嘛,他就能現場一頭汗。
蘿絲小姐,麻煩換砭石。
蘇謙又看向硯臺,屏住呼吸等待一隻綴滿蕾絲的手揮出致命的香風,僵著眼睛等待一隻大約六克拉的巨鑽灼傷他的眼角餘光。
卻見一截月白衣袖依依探來,雲紋滾邊掩映著皎潔素手。
蘇謙怔了半刻,驀然回首。
雲紋滾條雖不繁縟,總有和時尚唱反調的意思。
“文明新裝”一派風氣正盛,時尚場裡自是瞧不起那過氣的“襉幹”和闊滾條。清遺的冠服,早就繁華零落盡虛空,統統壓了箱底。
闊滾條。蘇謙恍然憶起外祖父蘇州的官邸,母親陪嫁的提花妝緞和片金。
這過時的闊滾條,壓在流行的七寸倒大袖上,一腔懷念的味道。
幾乎下意識的一個回首,就這樣看進一雙微溼的眼眸。
劫數也似的,震的心尖一脈抽痛。
一旁,韶筠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歡喜唧喳著,蘇家哥哥這就是我家大姐啊總算見著了呢。
幸好有韶筠的聲音拉他一把,不然已經溺斃在這雙微潮的眼中了。正午陽光下的洇夢湖。瀲灩著攝人心神,害的他忽然丟了槳,翻了船。
幻夢。蘇謙眨了眨眼,她還在,不是幻夢。
眉尖若有若無蹙著,韶因垂睫淺笑,再抬起眼來,面上石榴色已經叢叢綻放,從香腮到眼角,一路連綿到蘇謙心裡去。
蘇謙徹底丟盔棄甲,竟然耳根也傳來燒灼感。
“韶因,巧啊。”蘇諶一路過來,直瞅著這光景悶笑。裴家小妞眼光愣是要得,挑人下藥的準頭也高。大哥果然是不堪一擊的君子人種,看見美女臉紅自己也要陪著害羞一下。他再不過來救火,摸不準年底就能燒的蘇府上下一片紅,張燈結綵地娶新。有個心生八竅的母親大人已經夠他鬥法的,這一位更是個城府深深深幾許的人物。
韶因沒有回頭,一臉石榴雲卻迅速敗下去。這蘇諶莫不是要攪局?偏偏挑這當兒,上來故作親暱來稱她“韶因”。和這頭採花盜賊相熟絕非什麼好名聲。可若硬裝不認識,讓他抖出來酒醉夜歸事件就更惹人浮想了。
“你們熟識?”蘇謙也從那湖水的幻境裡掙扎了出來,起身訝異道。
蘇諶倒沒有快嘴兜話,他正挑起眉毛,興致盎然地待韶因拆招。
此時韶因面露遲疑,偏頭打量起蘇諶,又折回來看蘇謙,表情無辜之無辜。來回兩番,這才做恍然貌,嘴角嬌俏一努道:“這位先生與蘇大少爺如此相象……是了,定是蘇家三少爺吧?上回初見面就勞煩你,後來也不能確定這古道熱腸的好心人是哪位,一直未曾道謝。”韶因欠了欠身,疏遠恭敬。
這隻奸詐的小狐狸,在人前總要暗示是他蘇三少單方面感興趣於她,蘇諶失笑。
“可不是得好好道聲謝,你醉的厲害,死攥著我領結不松。勒死我不打緊,我那些美人們哭起來,恐怕一個城都得遭沒頂之災。”蘇諶掏出菸斗來咬住壞笑一枚。
醉酒。與陌生男人肢體接觸。
好你個蘇諶,無心的閃失,你就一氣栽我兩大罪名。韶因盯住蘇諶,兩眼寒光閃爍,恨不得在他一張俊臉上剜出朵花來。
“我去看看花草茶好了沒有。”原本興致高昂的韶筠,自蘇諶靠近那一刻起就緘了聲。韶因好希望那個逃也似匆匆離去的人是自己。
“諶,別在小姐們面前抽菸。”蘇謙溫和的聲音裡夾著一絲譴責,聽得韶因心裡一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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