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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歿,還得勝的漂亮。韶因飛速擬定作戰計劃,先是嘗試著在風雪裡立了半晌,直到感覺喉嚨犯堵。結果一頓熱飯工夫,又前功盡棄。這看起來嬌弱的身體真是可惡地強壯。現在這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才算說得過去,她特意挑淺色窄袖襖和素裙,顯著臉上那點病中的蒼白和酸楚的紅尤其醒目。
乾脆自我介紹說叫裴楚楚,哦呵呵呵,好應景呢……韶因愛嬌地託著小下巴,對鏡練習“楚楚”狀。嗯這頭髮簾還是換滿天星那種樣式比較好,顯著額角光潔眼睛大。
韶因早早起床,衣裳髮式已經摺騰了好幾遭。
在獵夫方面來講,裴大小姐絕對算得上將相良才。那雙野心勃勃的白皙小手若打算就此收網,籠住的也尾尾都是大魚,譬如那位午飯先生,家裡洋行開的滿城滿港,含金量很是可觀。
不過韶因權衡再三,還是把長線往蘇家長子探去。蘇姓公子在成為金融鉅子之前,儼然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跟隨慧覺大師懸壺濟世,少年銳氣,名聲險些蓋過大師去。好多達官顯貴要請他看病,得從蘇老爺處賣個世交的面子,或者屈尊去寺裡添相當一筆數量的香火錢。實在不行只能問下人借一套最破爛的襖衫抿檔褲去看義診:這蘇公子估計是念佛唸的很善心,給窮人看病倒分文不取。
蘇裴兩家算世交,不過以韶因在裴府的尷尬地位,她與蘇家兩位公子的交集也就停留在“道聽途說”這個層次上。韶因兩年前終於能出入社交場合,一有機會她就像雷達一樣搜尋蘇謙所在,可這位先生深居簡出,甚至呈現輕度自閉症狀,連劉都督嫁千金都敢缺席。不過像今天這種大派善心的活動,他出現的指望還大些,韶因有些激動在所難免。
“姐姐臉色不好呀,若不舒服咱就打道回府吧?”韶筠見韶因兩隻手在一起絞得骨節青白,關切地從馬車一端移將過來,容顏是暖陽明媚的。
韶因這才定定神說無妨,小風寒而已,又轉身興奮地撩開窗簾來看,難得一見的豔陽,教堂尖頂搖進眼簾,爽冷的冬日空氣將鐘聲送入車廂。韶筠看她一副出得樊籠來的自在勁頭,也不忍催她回去歇息,只脫了自己的暖手筒塞給她戴。
義診開在教會花園,伴著免費發放的吐司的暖香,更像個家庭花園聚會。修女們在常青灌木叢中穿梭奔忙,頷下裹著白色的頭巾,漿的直挺挺地撐著脖頸,老態龍鍾的黑袍子底下,青春的氣息噴薄而出。那些年輕修女臉頰好像月季花瓣一樣,全能的上帝也未必能完全禁錮他們的心靈,所以撞到英俊男人的目光還懂得緋紅。緋紅……韶因望著那美貌洋尼姑俏臉一紅別過頭去,忍不住順藤摸瓜地朝相反的方向看,心裡充滿強烈的不祥預感。
果然,那個做玉樹臨風狀,略略舉起禮帽致意的,不是蘇三少又能是誰。難不成這妖怪的魔爪還要伸進耶穌的領地?韶因和他對望一瞬,空氣中聽見滋啦滋啦的電流衝撞聲,她壓制著心中蠢蠢欲動的刻薄,今天她是“裴楚楚”,可不能忘了正經任務。
韶筠挽著她胳膊的那隻手忽然攥緊,小丫頭忽然促著語調說:“姐姐我們快去給蘇大哥幫手吧他該忙壞了。”韶因詫異地看見韶筠臉上薄薄一層恍惚,一蕩而過。
蘇謙。韶因讓韶筠拖著手,一路走向那人頭攢動的地方。
蘇謙。冬日的光照如此透明坦然,簡直在她心中填滿一種近乎純潔的情感。
對於蘇謙她只有一種單純的期待,如果放在韶筠身上,或許能夠貼個標籤叫愛情。但是對於韶因這個大理石美人而言,這份期待涼涼的,雪心雪肺的,只跟那富甲一方的蘇家相關。
她也只在乎那蘇家。
越過重重人幕,她看向那個探指切脈的男人。和蘇諶相似的側臉。一色一樣的俊挺鼻樑,修目劍眉,眉色也是化不開的濃。
其實只要走近些,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兄弟二人僅僅形似,氣息卻一別千里。那蘇諶滿身的富貴,還有富貴壓身的倦意,這蘇謙身上卻彷彿沉澱著百年的澹定。
澹定。如一身煙青長衫,令人心安的顏色。
每一個靠近他氣場的人都會傳染到他的氣定神閒。
整個人宛如溫吞開水一杯,倒顯著那陽光鍍在濃密黑髮上,是全身上下唯一的華麗。
韶因也款款走近了他,真不愧我們的特異功能女主角,她竟然沒有看見這一切。她沒有發現這人和那討她厭的蘇三少在外貌上的相似度多高。蘇謙那令人心安的澹定氣息也對她全然不起作用。她一味地心潮澎湃著。
她只覺得心跳聲大的要從耳膜噴湧而出,血液開始喧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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