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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大的,不要忘記了。”
二姑父齊榮法聽了,呵呵笑了聲,拿起一根香菸點燃,白色的煙霧飄起,霎時模糊了他的臉孔。二伯余永康悶聲不語,自顧自地嗑著瓜子,他腳下的水泥地,丟了一地的瓜子殼。
“我將來賺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奶送去市裡最好的醫院,做全身檢查。”雖然對大伯的叮囑不以為然,餘然依舊抬起頭,眼神堅定的承諾。為人子女,理當孝順家中長輩。餘奶奶吃了一輩子的苦,老來享享兒孫福,也是應當的。既然她父母都在外,無法在身前孝敬,那就由她全權代表了。
“毛丫頭有心了!”齊榮法大笑著讚歎。
二伯余永康到沒認為餘然是在說大話,一本正經地保證:“到時,我幫你喊車子送你們去市裡。”
“要不暑假的時候,讓媽去歡娣那裡住一段時間。順便去醫院裡做個檢查。年紀大了,一年查一次,對身體比較好。”被餘然這麼說,大伯余尤康心裡頓時起了給餘奶奶做全身檢查的心思。
餘然一聽,當場怔住。這算是蝴蝶翅膀煽動帶來的效應嗎?在她的記憶裡,奶奶身體一直很健康,從沒去醫院住過。也就是因為這,餘奶奶的癌症才會一直熬到晚期發作時,才被子女們發現。只能說餘奶奶太能忍了,小痛小病,都在家忍著,從不跟子女說。
“這也不錯!等清明歡娣來,一起商量商量。讓媽暑假和然然一起去她那裡住一段時間。”二伯余永康面上的笑意微斂,一臉慎重地點頭附議。
“估計媽不會答應的。她不是不歡喜城裡嗎?”齊榮法搖搖頭,提出不同意見。他說的倒是事實,餘奶奶不喜歡大女兒那裡的環境,總說沒鄉下地方大,人也沒鄉下親。
“去住個把禮拜就回來。媽不會有意見的。再說然然也一塊去。”大伯余尤康到不擔心。大姐餘歡娣是個孝順的女兒,家裡又沒公婆,所以一天到晚想著把自己親媽接到跟前孝敬。只是餘奶奶不願意。
“然然,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由你負責說服你奶奶,暑假去你大姑姑家住。”二伯余永康笑眯眯地找餘奶奶的心肝寶貝出馬勸說。
“嗯。我會勸奶奶去的。”餘然重重地點頭。
7 天蠶
是夜,吃過晚飯,餘然使出渾身解數,死賴著餘奶奶,要求農曆二月十九那天要一塊去陸圩吃上樑酒。餘奶奶拗不過她,只得同意帶她一塊去。但也三令五申,不許在路上喊走不動了。餘然小臉堆滿笑容,一口答應。
陪著餘奶奶看了會電視,餘然看看時間不早了,站起來說了聲晚安,就爬上二樓自己房間去睡覺了。一進入房間,她立馬把鎖上保險,防止餘奶奶突然來襲。
走到窗子前,關好窗戶,拉上窗簾,開啟放在書桌一角的檯燈,柔和的橘黃色光芒潑灑到繡架上,雪白的繡布染上了一層淡淡陳舊的黃。餘然低下頭,拿起餘奶奶早上給的放掌門信物,一個大約小手指般粗細長短的小抽匣。小心地用大拇指按住上面的盒蓋,輕輕一推,露出紅色的絨布底襯,上面躺著一根非金非銀的繡花針。
深吸一口氣,屏住,餘然小心翼翼地捏起繡花針,暗自思索上午的時候,她是怎麼進入繡花針內自成一體的混沌空間。就在她起唸的瞬間,一道細微的光芒從她的眼前閃過,睫毛扇動的剎那,她身邊的環境已變換成另一個地方——供奉著織女畫像的乞巧殿內。
基於上一次的教訓,餘然沒敢上前上香叩拜,身不由己的滋味,她不想再嘗一次。她望了眼栩栩如生的織女繡像,動了動嘴唇,無聲告罪了幾句,轉而跨出正殿大門,站在廊柱底下,抬眼環顧四周。
乞巧殿的格局與傳統的四合院一樣,入門處有裝飾得異常華麗的垂花門,對著門的是正殿,兩旁是偏殿。餘然側頭考慮了下,決定去偏殿看看。
推開靠西側偏殿的一扇大門,抬頭一瞧,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擺設都陳列。只有一個個漆得油亮的金絲楠木架子。餘然之所以能認出那木架子是金絲楠木做的,完全歸功於她爺爺餘金法。她爺爺當年讀了幾年私塾,後來家道中落,餘太奶奶供不起他念書了,只好把他送去當木匠學徒。做木匠的,自然能分辨出各種木頭的材質。餘然從小跟在爺爺身邊耳聞目染,學到不少好東西。
走到架子前,發現上面堆放著很多木匣子。餘然眼神疑惑,伸手拿起一個開啟,眼角一抖,薄薄的白紙上密密麻麻地爬滿黑色的小點。看著像芝麻一樣的黑色小點,餘然感覺脊背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往上爬,她不禁打了個冷戰,趕緊關上木匣子,放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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