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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門可羅雀,靜悄悄的,想來一個光顧的人都沒有。
任舒嘯見青玉臉色很是難看,便帶笑問她:“你這是想到什麼了?”以他對青玉的瞭解,她就不是個會撒嬌耍媚的女子。當然不是她不溫柔,也不是她不夠可愛,但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掉臉子耍小性子。
她既是真的沉了臉色,想必真是觸了她的逆鱗。
青玉愣然回神,半晌,才搖了搖頭,道:“你當著禿子說頭髮短。”
任舒嘯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青玉白他一眼,道:“還笑,還笑。”幸好人少,但已經有為數不多的行人望了過來。
青玉一扯他,慌不擇路的就走。
任舒嘯明明一甩手就能甩開青玉的,可這會卻任由她扯著拉著,還要不情不願,非要讓她多費些力氣才成。
一邊走,還一邊解釋:“你也太多心了。我說什麼了?你又不是禿子,我也沒說頭髮長短的事吧?還有,就是隨便一句話,你都能想出好幾重意思來,那我為了不讓你誤會,索性把話說的更直白一些?”
青玉氣道:“不許說,再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任舒嘯果真就閉了嘴。他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這般的心臟柔軟,是這般的會讓人小心翼翼。生怕會被拒絕,也生怕會傷了彼此。連一句重話都不敢,連一句更直接的表白都不敢。
好在青玉年紀不大,談婚論嫁還早呢。他也樂得就這麼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單純、天真的笑意,心裡就挺舒服挺滿足的了。
進了鬧市,市面上還是冷清。任舒嘯道:“真不該聽你的,這街上有什麼好逛的?怎麼也得等著出了正月,都開了集才熱鬧。要不,我帶你去逛廟會吧?”
青玉也喜熱鬧,但是卻搖了搖頭,道:“你又不是閒著沒事的人,雖說大過年的,不像平時那樣勞碌,但也不能總耽擱著。我也不能在城裡久待,這就得去找我爹了。”
任舒嘯不無懊惱的道:“本就聚少離多,我就是多陪你一刻又怎麼了?什麼事能有多重要?倒是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抱怨之意十分明顯。
青玉卻已經顧左右而言他了:“我爹出來必不去別的地方,指定是去書肆了,我剛才打眼看著剛才是有家書肆的。你回吧,我去尋我爹了。”
說完便朝著任舒嘯略略打過了招呼,竟然真的回身尋了舊路就走。
任舒嘯一個人立在當場,只覺得滿心都是苦澀。
從識得青玉以來,幾乎每次都是她說走就走,把他一個人扔下。
可她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他和她,又算得了什麼?一年大,二年小,像這樣在街上行走,傳出去對青玉名聲不好。就算城裡沒人識得她,可這樣一個大姑娘家家和他一個大小夥子在一起,也容易招人非議。
但是,就這樣放開青玉,讓她從他身邊一溜而過,他實在是不甘心。
“要是——”任舒嘯喃喃開口,對著青玉幾乎已經模糊的背影道:“要是你住在城裡就好了。”
青玉一連找了三四家書肆,才找到了沈四海。
這是一間不大的書肆,但好在佈置得體,收拾打理的極是整潔。一個青衣袍袖的年輕男人,在櫃檯的後面,也正捧著一本書在讀。
書肆裡沒人。
青玉嘆了口氣正要走,卻恍了一下,見牆角那有個人,她走近一瞧,果然是沈四海正蹲著埋頭看書呢。
青玉有些哭笑不得,便走進書肆,打算叫了他回家。
櫃檯後的年輕人卻已經抬起了頭,朝著青玉道:“姑娘,可是要挑什麼書?”他這一開口,青玉倒是吃了一驚:“曉陸?”
曉陸短暫的吃驚過後,倒並不見得多驚訝,只問道:“怎麼是你?”
青玉一指牆角的沈四海:“我是來尋我爹的?”
曉陸望過去之後,立時面孔漲的通紅,說話立時就結巴了:“他,他,他是,是你,是你爹啊?我,我,我——我不知道。”這年頭,像沈四海偌大年紀,又不考功名卻買書看的人當真不多,是以曉陸對他印象極深。卻沒料到,原來是青玉的爹。
青玉忍不住好笑,問他:“怎麼,我爹是你這的常客嘍?”想來他應該是認得自己的爹的,只是,他沒見過,自然不知道這層父女關係。可這有什麼呢?又沒人怪他。
曉陸點頭:“是啊,大叔常來。”
青玉便更促狹的問:“常來蹭書看,卻不買,是吧?”
曉陸忙擺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