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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話等著問沈四海呢,卻不能叫青玉聽,只有等吃了飯,打發了青玉再說。在飯桌上,石氏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今兒這位任家小公子,跟你很相熟嗎?”
青玉道:“他是誰您不記得了?當年他們舉家搬到京城,可是傳的人人皆知的。”
石氏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你和他是同窗了?”
青玉直接就攔了石氏的話頭:“您就別問的那麼詳細了,人家是什麼人家,咱們是什麼人家?做朋友都不夠格,就是一個大主顧而已。行了,我吃完了。”
青玉一撂碗,就鑽進了西屋。沈四海聽的一頭霧水,這會抬頭問石氏:“你們這是去哪了?又是哪個任家?”
石氏輕聲道:“今天是給城裡任家送香菇,偏巧你不在家,青玉便託了老八。我不放心,一道跟著去的……”
便把今日見到的任舒嘯的事說了:“那位任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材,英氣俊朗,難得一見的人物。唉,只可惜了……門不當戶不對。”
沈四海心動了動,也只是無耐的道:“那就罷了,提他做什麼。”雖然他也想給青玉找個最傑出的人中之龍,但成親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婚後也不只是柴米油鹽,還有許許多多的矛盾。高嫁固然看著不錯,可內裡也有許苦水要熬。
石氏也只得作罷,反過來問沈四海:“今天的事辦的還順利吧?我這都懸了一天的心了。”
沈四海搖搖頭,朝著西屋努了努嘴,道:“回頭再說。”
喲,這還是不順利了。石氏雖然著急,也只得先收拾了碗筷,又餵了豬,關好雞柵欄,這才回屋。
青玉那屋的燈火早就熄了,石氏這才坐下來問沈四海今日的事。
沈四海嘆了口氣,喝了口熱茶,道:“今天算是把大姐一家給得罪透了。”
石氏哼了一聲,道:“那有什麼得罪的。結親本來就是要你情我願的事,她頂多也就是一個說合人,成也罷不成也罷,有什麼可好生氣的?”
沈四海並沒解釋,只道:“大姐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她若開了口,就打算著十成十的把握。若是落了空,她不怪罪人才怪。”
石氏聽了就生氣:“她再爭強好勝,也沒有拿我閨女填限的道理。她愛怪罪誰怪罪誰,總不能人家不好,還逼著我為了她的好心情就非得嫁的道理。”
一個逼字,倒觸動了沈四海的心事。沈秀芹咄咄逼人,可不就是逼他嫁閨女嗎?
沈四海息事寧人的道:“算了,我已經說了不同意。”
石氏一塊石頭落了地:“那不就結了?都說了不同意了,她愛怎麼想隨她吧。”得罪了又怎麼樣?不得罪,也沒見著她平時說話辦事就替自己家想過。
石氏看一眼沈四海,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便勸道:“行了,事都過去了,大不了以後再跟你大姐陪個不是。都是親姐弟,還能計你一輩子?青玉的事才是她一輩子的事,你這樣做就對了。”
沈四海唔了一聲,道:“今天中午吃飯,韓家爺倆也去了。”
石氏一怔,道:“怎麼他們也去了?”猛的回過味來,臉就漲的通紅,恨恨的道:“我就說你大姐那個人,平時總想把人和事都抓在她的手心裡,這是逼你就範呢。怎麼,不經同意就要兩家先相看了?真是豈有此理。”
沈秀芹做事的確不地道,沈四海也生氣,但石氏氣的狠了,倒把他的氣恨給抵消了不少,開脫道:“大姐也未必就是這個意思,就是一頓飯的事,也沒挑明,再者,我也沒給韓家爺倆好臉兒,就算他們有這個奢侈的心思,只怕也給打消了。”
石氏白了沈四海一眼,譏誚之意盡顯。再為沈秀芹開脫,狼子野心也是明顯的。他不愛聽,她還懶的罵人呢,當下便道:“韓家那爺倆你是看見了,怎麼樣?”
沈四海心有餘悸,破天荒的說了一句有史以來最刻薄的話:“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
石氏倒繃不住,笑了一聲,道:“唉,要是說個普通人家,我也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好歹那是孩子她大姑,可這韓家也太不著調了,不然相看相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四海道:“以後別指望著誰跟著瞎摻和了,咱們自己多留點心吧。好在青玉還不大呢……”
兩口商量了大半宿,到最後臨睡了,沈四海又問了一句:“那個任家……”
青玉覺得最近爹看自己的時候多了,總是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心事重重的模樣。可等她定神回望時,沈四海又只是淡淡的挪了視線,好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