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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日子裡,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自作自受”這個詞的含義。
不好的事情總是喜歡結伴而來,有一個詞不是叫做“禍不單行”嗎?一切遭遇來的是那麼突然,讓人猝不及防。悲哀的開始便是那個初雪的早上……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並不大,但它不急不忙的,似是很有信心將大地埋葬。從昨晚開始便下了,到今早,視野所及,全是一片白茫茫。
宿舍裡,我在翻箱倒櫃地找冬裝,更像只勤勞的鼴鼠。電話鈴突然響起。是小小。她在那邊嚎啕大哭,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來,只嚷著要見我,我猜定是出事了。問她在哪,她只說花壇旁的大樹下。我知道再問下去也還是問不清,便披了棉服衝了出去。
在找過了四五個花壇後,終於是見到了她的人影。旁邊卻還有個十二三歲光景的小男孩,似在與她爭搶著什麼。
我跑到近前,問怎麼了。那小男孩都快哭了:“姐姐,這一塊錢真是我媽剛才給我的,求求你,你就還給我吧!”
小小一臉的怒火,說:“這明明就是我的!”
我張著嘴怔在那裡,搞什麼嘛,和一個小孩兒搶一塊錢,這怎麼也不像平時出手闊綽的小小所為啊。我再左右看了看,旁邊的雪地裡半埋著一個一元錢硬幣。我將它拾起,遞給了那小男孩。
“唔,謝謝姐姐!”那小男孩蹭了蹭鼻涕,跑走了。
小小也不管積雪冰涼,一屁股就坐在花壇邊上。眼睛愣愣地看著手裡的一塊錢發呆。喃喃著:“什麼都沒有了,連小孩子都欺負我……”
“你到底怎麼了?”我蹲下身。
周圍一片寂靜,可清晰地聽見我倆的呼吸聲。我盯著她,等著答案。我和小小相識九年了,從未見過她狼狽成這副樣子。她一直幸福著,開心著,大大咧咧地安慰我,風風火火地為我出頭。即使偶尓有小傷心,也很快就會過去。她,是在蜜罐里長大的。
我搓著她凍得紅紫的手,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愈急促,越來越不平穩。終於,她抱著我哭了起來:“許明他……他不要我了!一直以來,我只是他的一塊創可貼而已。現在他傷口癒合了,便把我丟開,回去找那個女人了……嗚嗚嗚……”
我抱著她坐在雪裡,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一陣風過,將樹枝上的雪吹落我倆一身,我幫小小將它們撣去。感情的事情,直到現在我也還是不明白,而且,孰是孰非,也不是我有權力來評說的。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所追求的也不同吧。就好像當初的江源,我現在才發現,我沒理由去恨他。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安靜的陪著小小,希望她的傷口快些癒合。
回到寢室,給小小倒了杯熱水,讓她先躺一會兒。我的手機又響了,是鄰居曾嬸。接到她給我的帶來的訊息時,整個腦袋一片空白。我拿起錢包和外套跑了出去,這次去的是客車站。
兩個小時的車程,對我來說竟像是兩年。來不及了嗎?不會的,不會的!曾嬸在電話裡告訴我的是,今天爸爸在出門擺地攤的路上,被一輛貨車撞倒,現在在醫院裡搶救,似乎……
不會的,不會的……我還希望著將來我和爸爸能過上好日子,我在等著,他能忘了過去的傷痛,恢復正常人的生活的那一天。我將來還要考心理諮詢師的證書呢,我要用我的力量來拯救我們父女倆的命運。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來不及了呢?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我恨他,但……我也不要失去他,不要!
醫院裡,父親的床邊只有曾叔曾嬸在幫忙照看,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沒見過家裡的其他親戚。我走過去,向曾叔曾嬸道謝,他們要我好好陪陪父親,便離開了。
病房裡極安靜,只能聽見父親呼吸氧氣的聲音。他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看見我來,似是想要把手伸起。
我坐在床邊,雙手握著他的手,這也是二十多年來頭一次吧。才注意,父親已是如此的蒼老了,頭髮已花白,臉上和雙手的面板都很粗糙。在我的記憶裡,他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悲哀的不是貧窮,而是永遠也走不出心底的怨恨與陰霾。我很希望讓他幸福起來,能將一切改變,可……老天會留給我機會嗎?
那天回家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那時爸爸還好好地坐在桌旁,將一打錢遞給我。他,也是疼愛我的啊。眼淚簌簌地掉落,將被單打溼。
父親的眼睛忽然睜得很大,似是用盡他所有力氣,吃力並沙啞地說:“我……不甘心!是何凱那個混蛋……非禮你媽……才……才有了你,你……報仇……”話似是沒有說完,但父親並沒有繼續,因為他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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