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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燕于飛就回了宿舍,吃過飯就在那裡坐立不安,才過了一點那門房傳達的人就上來說有人找。她心慌意亂躊躇了一會才下去,上官衡已經在門口候著,一見她就笑了起來,道:“這次不用我等八個小時了。”燕于飛本來就很不好意思,聽了轉身便走,道:“那你再等等。”上官衡忙拉住她道:“是我說錯了。”她見往來人不少,輕輕甩開手道:“這裡這麼多人……”上官衡見她輕顰薄嗔,便放開手跟著她往校外走。兩個人直走到學校外面燕于飛才放緩了步子,上官衡卻突然拉住她緊跑了幾步趕上才要開的一輛電車,燕于飛奇道:“這是去哪裡?”上官衡道:“我們去城西公園看荷花去。”燕于飛見他上車買票倒是很利索,遲疑一下道:“那你的車呢?”上官衡先扶了她坐下才道:“今天沒有開車出來,我也是坐電車來的。”看見她很疑惑的樣子不由笑道:“燕于飛小姐,你不會以為我從來沒有坐過電車吧?在士官學校的時候,每個月津貼只有六十塊,總司令不另外給錢,每個週末回家和返校都是坐一塊錢的電車,有時候手邊沒有錢,走回去也是常有的。”她一直以為他生活優越,卻不想也這樣狼狽過,不由問道:“那六十塊錢你花到哪裡去了?”上官衡嘿然一笑,道:“那時候年輕氣盛,經常和人打架,多餘的錢都拿去買新制服了。”燕于飛想起初初見面時那一場,不由含笑道:“你現在也氣盛得很。”上官衡卻以為她指的最近那件事,道:“苗中方這樣說我們,我自然要揍他。”他雖然語焉不詳,她卻聽得出原因果然是為了自己,心裡面感動起來,側過頭看了看他那道傷,道:“以後不要打架了。”上官衡聽了一笑,伸手握住她擱在座椅上的手,她只微微一顫,到底也沒有抽出手來。
城西公園裡面別的沒有,只有養了上萬株荷花的一湖湖水,那水自玲瓏山山腳下引來,打公園的東邊牆內入園,盤曲反覆後注成一汪清池,養了各色各品種的荷花上萬,湖邊柳蔭覆地,每年夏天都是平南城賞荷的勝地。上官衡牽著燕于飛的手,一路和她說自己年少時候的事情,他道:“其實小的時候,叔父也不過是中級軍官,一年都四處征戰,父親又因為工作的緣故帶著我和母親四處輾轉,生活很是辛苦,等到父親去世時叔父才調任到廖先生麾下,有機會把我和母親接到平南,但是母親因為一直辛勞,不過幾年也去世,叔父待我如親子,只不過他個性嚴厲,對我要求也是嚴格的,你以後見到他倒是不用怕。”燕于飛聽他最後一句這麼說,情知是為了自己昨日的話,只笑了一笑。兩人繞著湖走了約莫一半的路,池中的荷花只寥寥開了數朵,多隻是稍露尖尖角的小荷,燕于飛不禁笑道:“我們是來看荷花還是來看荷葉的。”上官衡笑道:“一樣的,詩裡雖然說映日荷花別樣紅,也一樣說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又看見前面有坐搖櫓船的地方,他又道:“咱們坐船去,湖面上多少比岸邊涼快些。”
那船不過是可以坐四人的小木船,船尾狹長,船伕坐著單手操櫓,片刻就劃到了湖心。四面帶著荷葉清香的涼風吹過來,直叫人心曠神怡。上官衡坐在燕于飛對面,雙眼一瞬不瞬的直望著她,也不說話只是微笑,倒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別過頭去,一會轉回去卻見他靠近過來,她不由臉色通紅道:“噯,你做什麼,當心船翻了。”他笑道:“你頭上有柳葉。”她半信半疑,終歸是愛乾淨,伸手去撫了撫頭髮,見他笑得開心,知道上當,啐了一口道:“這也要騙人。”上官衡看她臉龐暈紅雙眼流波婉轉,不由心神盪漾,還是強自抑著回頭吩咐那船伕把船搖到荷花叢邊,擇了一個早熟的蓮蓬遞給她。
兩個人在湖上玩了半天,看時候不早也就靠了岸去吃飯,飯後又沿著林蔭路一路慢慢散步回學校去。兩個人彷佛覺得有許多話要說,又都說不出來,倒是沉默了半路,上官衡想了一想道:“上次請你看歌劇,回來走的也是這條路。”燕于飛想起一年多前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心裡生出許多的感嘆,輕聲道:“那時候真是討厭你,強迫我跟你去看歌劇,可是又因為在原安欠你的情不能不去。”上官衡笑道:“那麼現在總算是不討厭了罷?”燕于飛抿嘴一笑道:“哪裡想到後來躲都躲不掉,到處遇到你。”上官衡嗯了一聲道:“我花這樣多的心思,你也不領情。”燕于飛想起當日種種,不好意思起來,微笑一下也不再說話。
上官衡直送她到宿舍樓下,又看了她許久才道:“我現在雖然回平南了,但是還是在隊中,不比以前,只有週末才能出來,平時我給你打電話。”燕于飛答應了,和他說了晚安便要上樓。上官衡躊躇一下,又喚住她,她不明所以走回到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