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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玉的腳跟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到跟前,祥玉也不施禮,頗有些高高在上的得意,“貴君這是在曬太陽哪?也是,地府陰暗,曬足了也好上路!您,可要一路走好,咱家是奉聖上旨意,特地來送貴君一程。”
說話間,她捏起那白絹的一角,露出盤中一個高約兩寸的白玉瓶,瓶口以紅布扎封。
蕭君側掃了一眼,神色並不驚慌,甚至連一絲詫異或懼怕之色都沒有,他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祥玉看了一會兒,直看得祥玉心中發突,這才走上前來,一手抑袖,一手優雅的拿起那白玉瓶,舉在眼前細細觀賞。
祥玉催促道:“這是聖上御賜之物,無甚痛苦的,貴君請吧!”
蕭君側聞言諷笑了一聲,道:“有一句話,帶給她,有些秘密,自以為瞞天瞞地,可有想過是否瞞得過三尺神明?身死不過是痛苦的開端罷了,我會在地底等她,很快。”
言罷撥去紅封,閉目一飲而盡,小玉瓶跌落在地化成碎片,他至死都還不知道蕭氏一族已經越獄逃亡,倘若知道,他可能會走得更為瀟灑。
祥玉強忍著後背直冒的冷氣回去覆命,蕭君側那樣要命的話,她自然是不敢上稟的,稟了自己就是被遷怒的可憐蟲,死則死矣,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皇帝彷彿不知她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君已經死在了她的鳩酒之下,雲淡風輕一絲緬懷悵然都無。她只是疑慮重重,心中將所有手中有兵的將領都過濾了一遍,仍想像不出有哪個敢吃了豹子膽在京兆尹的手中搶蕭氏一族。
正因為猜不出來,以致於她內心漸漸趨於狂躁,一日比一日多疑,身邊宮侍動轍受罰,人人自危。
遊具頃的五千守陵軍士大部分都是乾京各處軍隊中淘汰而來的,原本可說是最雜最濫最自暴自棄的一群人組成的雜牌軍,到了遊具頃的手上卻日漸重拾尊嚴,蕭珏曾疑惑於那些江湖中人為何甘願為他賣命,實際上為他賣命的又何止幾個江湖人?
單說那五千軍士在他的指揮下伏殲了乾京追擊而來裝備精良光彩奪目的三千騎衛,而己方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時,那種群起激昂的豪邁與和陡然攀升的自信又豈能一語概述?他們似乎從這一場小勝中看到了自己不一樣的未來,只要跟著眼前這個巡山將軍。
遊具頃此時卻拉著蕭珏站在湘江邊上,她將帶著她的族人繼續逃亡,而他履行了他的諾言,也將從此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只是心中怎會痛如刀割?
蕭珏的幼女已故,他也是剛剛才得知,看著蕭珏強顏歡笑的臉,心中分外刺痛。他是多想送佛送到西,多想……一直陪伴於她左右,只是她看不到,也不曾挽留,沒有給他不顧一切的機會。
遊具頃問道:“蕭珏,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直奔南疆嗎?”
蕭珏點點頭,道:“是的,我會讓族人逃到南邊去,藉助墮林邑的庇護暫避風頭。多謝你一路相助,此番大恩姐姐記在心中了!你的兵練得真不錯!回去吧,回去後你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皇帝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你頭上去的。”
遊具頃沒說話,頓了一會兒,道:“劫獄劫出來的全是女人,你的夫君和兒子還在流放途中,你待何時去救?”
蕭珏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抬手掩住雙眼,因而沒有看到遊具頃眼中傾洩而出的憐憫與愛戀,他一隻手輕輕地在她肩上拍著,過了好一會兒,蕭珏方才平復了心情,放下手來,眼中無淚,卻泛滿了血絲,這是她驟聞蕭桐噩耗以來人前第一次含蓄的情感發洩。
蕭珏扯了扯嘴角,狀若無事道:“難為你掛念,放心,我自然不會放任我的夫君孩子流落在外,等你們都走了,我就去嶺南。”
遊具頃道:“你這次是想劫道?”
蕭珏笑笑,不欲多說,只道:“你就別管了,快回去吧,遲則恐生變故,你還是不要攪進這場事非的好。”言畢轉身而去。
遊具頃盯著她一步步離他而去,望著她又一次留給自己的背影,心中百味雜陳。
蕭珏寫了一封致毒王的手書交給蕭敏蘭以備不時之需,她只讓她們南下,在墮林邑外的紅葉鎮安扎下來,等待與她會合,如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能擅自進入墮林邑,因為沒有樊氏族人的首肯,墮林邑於外人便如世間地獄一般。
蕭敏居出了牢獄又恢復了神氣,在族人中隱隱有帶頭的趨勢,相較於蕭敏蘭突如其來的頹勢,顯得更像一族之長。她還恨著蕭珏,儘管她於千鈞一髮之際力挽狂瀾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冷眼看著蕭珏與蕭敏蘭的互動,眼中不時精光閃爍,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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