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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無常君”便一口銜住了它,並且扎進傷口,狠狠地一擺腦袋,竟生生地將它扯了出來,三兩口便吞入腹中,那庸腫軟糯的身體眨眼間又撐大了一圈。
蕭涵直看得目瞪口呆,樊詢不慌不忙地在它身上輕撫了兩下,小心地將它放回到藤葫蘆裡,蓋好封口,轉身垂首為景晨清理傷口,敷藥,走針,又是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態。
蕭涵問道:“樊詢,我經常聽說蠱有子蠱母蠱之分,景晨體內取出的是子蠱嗎?”
樊詢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還知道這些……你說的是子母蠱,我的“無常君”就是一隻墨蠶母蠱王,至於剛才被它吃掉的這隻麼,它既非子蠱也非母蠱,只是東寧巫族的淫蠱蟲,取既取矣,不會再有後患的。”
蕭涵聞言大鬆一口氣,“如此甚好,甚好!”又追問道:“那景晨她身上的毒,現在……”
樊詢道:“應無大礙了,餘下只需肅清餘毒,靜養便可,藥浴還應持續一月。”
蕭涵點點頭,他見此間無事,方才與樊詢道別走出門去,他需要去清理一下自己,抬步一走方覺腳步虛軟,暗自苦笑,他更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他走後樊詢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發呆,神色一片複雜。
在他與她身後,景晨的眼睫顫了顫,眼睛睜開一條縫,隨即復又疲累地合攏,朦朧間只看見逆光中一個側身關門的模糊身影。
蕭涵回到自己的竹屋,早已有人為他備好了熱水,細想之下應該又是樊詢的安排。沐浴後他又強打精神親自端了熱水去給景晨擦身換衣,蠱既已取出,景晨又恢復了平靜,淫蠱於她就如同一場噩夢,醒來之後便是風過無痕。而之於他來說,那抵死纏綿的歡#愛如同一場美夢,夢醒之後才是另一場噩夢的開端,他遂了自己的心,卻將自己擺在了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上不得,下不得,難以面對,更難以逃避。
他知道景晨就快要醒了,而且是隨時可能醒來,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突然間便心慌意亂起來,端起殘水逃也似的離開了,他此時難以面對,她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待他。
不管蕭涵有多愁腸百結,他的身體早已叫囂著疲累,輾轉反側之際仍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第二日巳時,期間滴水未進,而他之所以醒,乃是因為樊氏族人敲門提醒,語氣中帶有純樸的欣喜歡愉,“毒王讓傳話給你,殿下已經甦醒!”
蕭涵躺在床上怔愣了片刻,突然一翻身猛然坐起來,趿了木屐便開跑,可是倏然開啟房門被陽光一照,他又退後一步將門重新關好閂上,返回到床沿上坐下,垂頭思慮半天,臉色時白時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始梳頭換衣,高單髻,立襟衣,寬腳褲,木頭屐,一樣一樣拾掇妥當,他這才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向外走去,腰間流蘇帛輕輕搖晃。
走到景晨的竹樓下,便聽到一陣女人間交談甚歡的笑聲。客居墮林邑這麼長時間,對於樊詢的笑,他已經很熟悉了,而夾在樊詢清亮肆意的笑聲中那略略低沉的女子聲音卻險些令蕭涵心跳失控,那樣陌生的聲音,卻又早已在他心頭響起過千百遍似的熟悉。
終究還是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地急急上樓,穿過簷廊,站定在景晨那敞開的門前,那日被樊詢一怒砸出窟隆的雕花格早已被換走,完全看不出一絲損壞過的痕跡。
景晨半靠在榻上,玉枕支撐著她的手肘,正與樊詢一副交談甚歡的樣子,臉色雖然蒼白卻已凝聚起活力,雙眼尤為出眾。
她從交談中側過臉來,正對著門口,臉上還掛著笑容,見到蕭涵,竟是一愣,隨即是迷茫,她衝蕭涵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而後又轉開了頭,有禮而溫和,溫和而疏遠。
景晨轉過頭疑惑地問樊詢,“毒王,不知這一位是……?”
樊詢大吃一驚,視線快速在景晨與蕭涵面上轉了數回,失笑道:“景王殿下,連他都不認識了嗎?你們不是……”
蕭涵強忍心中洶湧而來的痛意和苦澀,走上前來,欠身見禮,道:“殿下,我乃蕭涵,曾是臺院侍御史,堂姐乃是蕭珏。”
景晨恍然,“哦,原來是你,來,快請入座!”她一聽蕭珏的名字,看待蕭涵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帶著一股暖意。
蕭涵欠身答謝,入座時不出意外地瞥見了樊詢臉上興味地,看好戲的笑容。
☆、第36章 如你所願
36
景晨待蕭涵落座,便親切地衝他一笑,聲音溫和:“蕭大人如此打扮,倒叫我一時未能認出,果然是一表人才!那日朝會上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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