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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興德一邊戰,一邊留心著營中的局勢,眼看著自己近一萬的兵力被遊氏區區兩千多人壓倒性的屠殺,急得五內俱焚,難以置信之外又深深哀嘆自己這一次怕是有去無回,但她不是血性之人,只要有一線機會,哪怕只剩下她一人,她也會伺機逃命。
只是遊具頃太難纏,她與他都無法一劍取對方首級,只能硬起頭皮廝戰,此時正逢馬匹嘶鳴著被驅趕出營,蹄聲隆隆。她眼珠一轉,乍然露出一道空門給遊具頃,引得遊具頃去攻擊她的右臂,自己卻虛晃一招往左側營門急速掠去,右肩險險地從遊具頃劍下擦過,強忍著劇痛口中一聲呼哨,群馬中立時有一匹黑馬不顧一切地衝過來。
邱興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自己的座騎跑去,利落地翻身上馬,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上馬之後她一夾馬腹,那黑馬便揚蹄狂奔,沿途跳躍田梗上坡下坡均無滯礙,確是一匹罕見的良駒。
遊具頃身邊的族人對準邱興德拉弓引射,昏暗中只聽得隱約傳來的悶哼聲,邱興德的身影撲倒在馬背上,只不知是生是死。
☆、第33章 解毒在即
33
遊具頃與族長並幾位族中幾位掌事長老在議事,遊氏族人尚在清理禁衛營的一片狼藉,堆積如山的屍體與支零破碎的營帳一直在燃燒。火勢滔天,空氣中到處瀰漫著屍體燃燒後的焦臭。
這一夜襲營,遊具頃以己方輕傷三百的代價奇蹟般地全殲禁衛近萬,唯獨禁衛統領邱興德奪路而逃生死不明,然而遊氏族人臉上卻並不見戰勝後的喜悅,反倒是一臉愁容。裕山就在京郊,一萬禁衛折在了這裡,豈能瞞得過皇帝?倘若邱興德活著逃回去了,兩日內必然有大軍席捲而來。
族中商議的結果是遊具頃帶領大部分族人避走,族長與幾位長老因為年事已高,選擇留下來,但是他們只能在地宮中與長眠的帝皇們作伴,從此不見天日,直到景王上位,遊具頃帶著族人歸來。
遊氏族人大部分都未出過裕山,聽聞遊具頃要帶她們出去參戰,俱都很興奮,畢竟都是年輕人,徒有一身本領,若不是祖訓相縛,誰又不想到外面去闖蕩一番,掙出一番功績來?
遊具頃將蕭楠縛在自己懷中,年輕的戰士們身披鎧甲手執長矛、腰佩刀劍與他一同拜別了族長與幾位長老,兩千多族人騎著從禁衛營那裡劫來的馬匹,每人還有三到四匹備乘,她們縱馬穿越燃燒未盡的禁衛殘營,在餘煙嫋嫋中賓士而去,將雲山霧罩的皇陵漸漸拋在身後,從此迎接她們的又將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或許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或許封候拜相衣錦還鄉。
南疆墮林邑。
離樊詢所預期的日子越來越近,山外發生了什麼蕭涵一概不知,他只是滿懷憂慮地仔細照顧著景晨。
她已經有了一些即將甦醒的跡象,可是正如樊詢當初所判斷的一般,可謂生不如死,時時汗如泉湧如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無意識地掙扎打滾,發出如困獸一般的不耐低吼,手心在她自己攥緊拳頭時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蕭涵只好頻頻給她修甲防止她抓傷自己。
一次給她擦汗的時候,蕭涵一時不察竟讓景晨一把擒住壓在身下,幸而樊詢及時撞見將他強拉出景晨的桎梏,樊詢後來要給景晨上手腳鐐,被蕭涵阻止了,他不忍心,而樊詢只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怒視著他。
他曾經反覆追問過樊詢,景晨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毒名是什麼,樊詢對他罕有的耐心十足,只是笑答:“這毒加蠱的用法,是屬於東寧巫族比較盛行的玩意兒,我們墮林邑雖然也用蠱,卻少有這樣的情蠱邪物,它究竟叫什麼,我不認識制它的人,又從何得知?”
蕭涵簡直難以置信,倘若不是親眼目睹景晨被體內日益猖厥的情蠱折磨的樣子,他對這種淫邪之物也就是聽過就算了並不當真,皇帝對景王下這樣的蠱毒,又將她囚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中等待蟲熟毒發,其心中到底想的都是些什麼齷齪?她是個女人,景王也是女人而且還是她的同母姐姐……真正是噁心人。
樊詢雖然答應蕭涵沒有對景晨用鐐,卻也用布條死死將她的手腳縛在床上,饒是如此,景晨每日掙扎扭動,其手腕及腳踝在摩擦下也已經破皮紅腫,青青紫紫的嚇人,痛苦難耐時甚至用自己的後腦勺去撞擊床柱。她身上如今遍佈瘢痕,乍看之下甚為駭人,全是當初拜皇帝刑虐所賜,手腳上新增的擦傷與淤痕與這些舊傷相比反倒不足為道了。
在景晨昏迷不醒的日子裡,蕭涵每日必定準時去為她束髮潔面擦身,一切貼身事宜從不假手他人,燻蒸藥浴時他就形單影隻地坐在石屋門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