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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征戰中原,正是揚名之機,南慶王不趁機收攏人心,反添兩族惡仇,他日你南疆要自立成國,南慶王可曾想過何為國之根本?”
樊詢心中一震,凝眉沉思片刻,遂抱拳,“多謝穆君提醒,謝殿下不責之恩,此事確是樊詢有失考量,樊詢保證今後絕不會再行此蠢事!”
景晨點頭,“南慶王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我等自不用贅敘。”
樊詢告別了景王夫婦,行走在營中,兵卒們正在擴營,以前未曾注意,如今細看過去,果然兵卒中也是派系分明,商家軍對蠻夷軍多抱以漠然、鄙視厭棄的目光,如同看渣滓一般地瞧不起,連身為俘虜前路未明龜縮在營中空曠一角的文昌軍都毫不掩飾對蠻夷軍的仇視。
做為毒王霸居墮林邑日久,她本對世人眼光毫不在意,也無謂對與錯,一切隨性而為,縱容兵卒屠城搶掠,一方面是她對人命本就不看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士卒們滿足各種私慾從而更有戰鬥力,這也是南疆各部一向秉行的激勵士氣的方法,她們是現實的,只有實實在在可以捧在手中的利益擺在面前,她們才會奮起為之搏命,這可以說是短視,也可以說是兇殘,但這就是實實在在的蠻夷軍,需要喂血的蠻夷軍。
一向不羈的樊詢不禁有些愁煩上心,這些士卒種種不善的目光並不曾激怒她,然而穆君那廖廖數語對她卻有著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效果,她如今不再是一身輕鬆瀟灑來去的毒王,而是肩扛數十萬南疆部眾身家性命、前程榮辱的南慶王,也確該好好學學為王之道了。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想起蕭涵,當初正是他令她下定決心,將這一點可稱之為夢想的種子撒進土裡發芽成長,只為最終在他面前開出一朵花好堪配他,如今花開了,他人卻早已遠去,遙不可及。有時候她會想,賞花之人翩然離去,這朵花除了肩負著一樹的重壓,高揚枝頭迎接日月星辰、雷霆雨露之外,它本身還有何意義?
每念及此,她都毫不留情地對自己抱以嗤鼻一笑。
然而事情每每就是這樣巧,樊詢望著轅門外駐足的那道清俊身影,腳下如同鎖了千斤之鐐一般邁不動,自那日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沖進雨中,二人就再未說過一句話,天下有誰知,有誰信,驕傲的毒王如今見了他便只想躲避?註定求而不得的人,一生無法擁有的奢望,見了又如何?種種不甘與心酸委屈早已超出心中負荷,又何必再添一縷新愁?
樊詢頓步凝望前方,任身邊人來人往恍然無覺,就如同以前在墮林邑,她無數次默然站在他身後悄悄守候時一樣,只是如今更加卑微而已,不知不覺,視線便膠著在他的背影上,半點也不想移開了。
蕭涵本是翹首向西眺望,此時似有所感,驀然回首,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樊詢,不禁一愣。
☆、第85章 墨線蛇蠱
85
兩人的目光一接觸,蕭涵向樊詢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樊詢終於邁開腳步緩緩向他走去。兩人一同站在轅門處,她知道他應該是在等待蕭珏的到來。
蕭涵也難得是個心性豁達之人,如今他的孩子安然地在景晨的肚子裡成長,他有子萬事足,對於樊詢那日的所作所為,也就未再放在心上,也未曾刻意避開樊詢,反倒是樊詢有了心結。
兩人面面相覷,樊詢斟酌來去,道:“你,可還好?”
蕭涵一笑,令樊詢霎時又覺得有些目眩神迷,她猛得將眼睛一閉,頓了頓才睜開,專注地聽他道:“一切都很好。”
樊詢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那日……胎兒的事你莫要誤解,我只是……我只是不想……”
蕭涵笑容微斂,抬手止了她的話頭,道:“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樊詢,你過去在墮林邑對我照顧良多,我記你的情,也當你是朋友,但是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選擇並且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我從來不曾誤解過。”
他還是這樣不卑不亢的態度,彷彿她的一切糾結痛苦通通都是作繭自縛,一如那日景晨解毒在即,她在竹樓下對他威逼苦勸時,他那孤絕又堅定的模樣,仔細想來,他一直如此,心裡極有主意,並且堅定地一步步執行著,難受外物影響。
樊詢嘴角一動,苦笑著點頭,“好,你沒有誤解就好,我只希望你明白一點,無論將來發生何事,你遇到任何困難,我墮林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我願做你最後一條退路。”
蕭涵頓時覺得眼中酸脹難忍,他深深明白以樊詢的驕傲,要令她說出這樣的話有多麼不容易,只是面對一份無法回應的深情,任何言語都會顯得空白,於是他含淚點了點頭,將話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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