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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莊王已自盡的訊息後,經過商議也進了大武崖。姚啟當慣了王府總管,早已練就一身雁過拔毛、聚財有道的本事,她一路親自帶兵收拾文昌軍留下的殘局,竟又為襄王軍斂聚了一筆小財,將文昌軍留在崖裡的輜重盡數收入囊中,包羅各種兵器、軍械、箭矢、糧草無數,惹得蕭珏直嘆景晨眼光獨到,座下人才濟濟,像姚啟如此全能的總管,找遍聖乾王朝也無人能出其左右了。
幾方人馬共同向隸泉城開進,景晨這一支最先入城,但是一路行來,她與穆君的面色都很不好,從看到隸泉城外密密的新墳開始,因為樊詢率眾屠城,隸泉積屍成山,到處都是斷埂殘垣,城門破敗不堪,城內更是一片死寂。
馬上征伐多年,景晨並非不能接受血腥,她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自責,為了隸泉城枉死的平民百姓。
她當日命毒王圍隸泉而解碧鳳之圍,莊王之兵傾巢出動在先,隸泉本就是座無兵之城,毒王到此根本不會遇到武裝抵抗,這種情況下,若是普通軍隊,可能根本都不用進城,只需將莊王家小拘禁便可,而南疆三十六部蠻夷軍素來野蠻兇殘、窮困潦倒,驟然見識到隸泉城的富庶,群起貪念,在毒王樊詢縱容默許之下大肆燒殺搶掠,隸泉城作為文昌都護府的主城,城中數萬手無寸鐵的平民,最終倖存者不超過千人,皆如行屍走肉一般,再見大軍進城,紛紛如鼠般見縫便鑽,瑟瑟躲避,目光呆滯,豈一個“慘”字能夠粗粗形容?
三十六部蠻夷,對聖乾平民來說,到底還是異族,若放任樊詢繼續如此行事,他日兩族必結成死仇,而她已允諾南疆自立成國,如此一來,豈非自掘城牆?景晨一路行來,眸色沉沉,如鯁在喉。
都護府已無一活口,景晨在城內轉了一圈,最終放棄進駐都護府,令全軍在城外紮營,身後如死城一般的隸泉將會是她人生中的敗筆之一,這一次確實是她思慮不周。樊詢與她的蠻夷軍就像一柄淬毒的利刃,她將這把利刃起封,讓它出世,利弊皆有,一切還是要看她如何把握,而不是令它反噬己身。
第二日下午申時,蠻夷軍與商家軍連帶戰俘共二十三萬五千兵馬抵達隸泉,樊詢與商家軍將領徑直入帥營見景王,將她們的爭執擺在景王面前,而在此之前,快馬報信的兵卒兩個時辰之前方才離去,景王與穆君共坐在帳中,心中早已有數。
經過數個時辰的沉澱,景王面上早已看不出分毫不滿的情緒,樊詢對隸泉之屠渾不在意,並且堅持自己殺俘的決定是正確的,景晨一直微微笑著,儒將之風盡顯,額上炫麗的孕蕊更令她平添一股寶相莊嚴的慈悲,她先對眾將的表現褒獎一番,她所有的命令與部署都被眾將一絲不苟地執行,這一點令她很滿意,樊詢出山後的表現也可圈可點,若非這一番隸泉之屠,她確實很得景晨欣賞。
而對於文昌軍戰俘的處理問題,景王面不改色斬釘截鐵地道:“殺降不祥,這幾萬人就編入襄王軍,由蕭珏統領。”
樊詢一怔,隨即聳聳肩,面上重歸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而商氏將領們自進了帳,看到穆君坐在上首穩若泰山,心中一切不岔便已放下,她們相信穆君,也相信景王絕非那等昏聵之主。
景晨見眾人無話,便又溫和道:“諸位將軍、南慶王,爾等既助本王征戰沙場,且敬我為一軍之帥,以後本王與爾等共同要走的路還很長,為免誤會嫌隙滋生,本王的規矩也該當放在明面處與爾等共勉,軍中兒女皆血性,但這血性不應用在平民身上,恃強凌弱,屠殺平民乃吾大忌,望各位謹記!”
她雖未曾言明是誰屠了隸泉,眾人也心知肚明,如此揭過也算是極大地給了樊詢的面子。
樊詢有些心驚地看著上座的景王,她平和的語氣下是對她個人深深的警告,景晨在她面前一向是溫和的,溫和地讓她險些忘了她才是真正逐鹿天下的王者,是漠北的獵豹,她的“狂”在景王的“穩”面前其實一文不值,哪怕日後她成了一國之主,也依然要仰望她的鼻息,這就是差距,這差距令蕭涵對她情根深重,而對她毒王棄若弊履。
商氏眾將已告退,樊詢留了下來,道:“殿下,隸泉之事……”
景晨道:“樊詢,反思己身,隸泉之屠我也是有責任的,怪我事先未曾向你言明我的立場,只希望此類事情今後不要再發生。你部所需一切物資,我會優先供給,望你對軍中士兵加以束縛,勿再行擾民之事。”
樊詢低頭諾,“是!”
穆君從一開始便靜默旁觀一切,此時方才開口,聲音溫潤如初,“南慶王口中應諾,心中必定仍有不服。今日你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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