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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在事後去追究她半分不成?
事實上她也很惱火,覽荇的出現緩解了昆蒙軍帶給她的壓力,但同時琴音的無差別攻擊也使她的燕中軍損失慘重,所以嚴格說起來覽荇並沒有幫到她的忙,反而有些毀滅一切的破絕之意,這令唯一一個認出來他是新任帝君的敏王非常不滿,並且心寒,有那麼一瞬,她也想起了惠王那句:“究竟為了成就誰?”短暫的困惑很快便被她強硬拋開,不論前因與後果,戰場之上容不得她多想,一想多了就是死路。
然而她們也都並非凡夫俗子,惠王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被誅殺的?兩人年紀相仿,精力乃至於武藝都不相伯仲,一時便真如惠王向姚清夏所承諾的,廝纏在一起,刀來鉞往,殺得難解難分。
契銘阿很快就便推著巨駑車衝到了江邊,緊跟在她之後,又連續推出了好幾輛,三人一組護著巨駑車從戰場邊緣繞了過來,靠近江邊的時候陸續有好幾人受不了琴音的折磨,為免誤殺戰友,發狂之際竟然紛紛自絕,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姚清夏正一籌莫展,見契銘阿等人這麼快就推著巨駑車來,神情一鬆。
巨駑的射程與攻擊力是有目共睹的,要擊中畫舫原本也是毫無懸念的事,然而就在駑箭脫弦之際,那畫舫竟極為迅疾地往左側移動了一兩丈,堪堪避過了駑箭的攻擊,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這樣的高難度動作簡直非人力可為,姚清夏咬牙道“連射!”
於是近十輛巨駑車一字排開,每輛車之間間距約兩丈,駑箭瞄準了畫舫左右幾十丈的位置,無論哪一箭射出去,除非畫舫憑空消失,不然再難逃出生天。
那畫舫上的兩名侍者這個時候也未閒著,他們更加密集地往返於船艙與船頭之間,一籃接一籃地白色粉末順著風朝江邊計程車卒撲灑而來,姚清夏早知那粉末有貓膩,早就令昆蒙軍將口鼻遮掩住。
然而此時江中肉眼可見波浪迭起,數條巨尾擺動著向江邊游來,游到近處眾人才發現那哪裡是巨尾,竟是數條巨形觸手,一伸出水面便向駑車旁計程車卒席捲而來,眾人被這從未見過的巨大怪物鬧得怔愣住了,連同伴被捲住了向水中撕扯都忘記了反應,“青遮”無光,帶著一股煞氣迎面而上,姚清夏自右至左從空中掠過,靴尖直接在那觸手上借力,如同一陣狂風颳過,落地時長刀拖在身後,“青遮”刃面上乾乾淨淨,江面上卻多了數條斷觸尚在不停地蠕動,那怪物似乎吃痛之下潛入水中不見了,被捲住的昆蒙士卒也被契銘阿及時的接住並搶了回來。
雙方似乎僵持住了,除了姚清夏身後的戰場更加混亂,姚清夏不通音律,因而他也未曾聽出來覽荇琴聲裡漸生的遲滯與後繼無力。
所謂世事無常,一陣清越的笛聲從戰場之北傳來,音調清新,淌入耳中如飲甘露一般令人心曠神怡,又如同拔開雲霧旭日東昇一般撕破黑暗,笛聲持續而有力地覆蓋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雖不能完全蓋過琴聲,但起碼在角逐間能夠不落下風。
戰場上有一瞬間的靜默,那些之前失去意識的兵卒如夢初醒一般睜大眼睛迷茫地看著遍地屍首和血染的雪地,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被體溫融化,懵懂好像不知身在何方,敏王姚雁君意識到不對,趁惠王不備狠狠一刀朝她砍下,惠王躲避不及被砍中肩胛,瞬間被撩下了馬,重重摔在地上,鮮血汩汩而流。
敏王將惠王放倒之後,立即指揮燕中軍發起攻擊,昆蒙軍反應過來隨即也重振士氣與燕中軍相搏成一團,瘋狂奔走的馬匹已經不能發揮作用,雙方的騎兵便下了馬,沒有衝擊,甚至連陣形都來不及重組,戰場重新陷入混亂。
姚江漫與賀吉將軍幾乎同時向敏王逼近,敏王狂笑幾聲橫刀在手,主動向姚江漫迎了上去。
裡海軍十三萬將士親眼目睹敏王是怎樣一刀將自己的王砍翻在地,有裡海將領急急忙忙地衝了過去將惠王攬起,所幸還有一口氣在,但情況也不甚妙,這冰天雪地的環境裡,如此重傷實在不容樂觀,惠王被火急火燎地送走了,裡海軍被激出了血性,成為場中幾軍中最先組織起完整攻擊陣形的一支軍隊,矛頭直指燕中軍,喊殺聲震天響。
不論之前無辜折損了多少人,兩邊音律相抵,戰場終於基本恢復了正常,隨著笛聲越行越近,一輛青篷小馬車晃晃悠悠繞過戰場行駛在江邊,車伕身後的錦簾半挽,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那人的月白色大氅一角。
馬車停在姚清夏身邊,姚清夏將長刀拄地,阻止了上前欲攔截的契銘阿,饒有興味地看它向自己靠近,眼角餘光也緊緊鎖著江中那詭異的畫舫,笛聲不絕,車伕轉身將錦簾打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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