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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亦樂乎,目光恍惚的且喜且憂。
摩挲著據說是皇后親手做的黑陶筆筒,他思緒起伏,從心底漸湧一股久違熱望,衝破猶豫同糾結,分明顯出發現的肯定。
暗自沉吟,一點點的來回推進,鄢祝融心中不由振振;論是怎樣、論是如何,她都是令他歡喜的那個人!
溶月應對疏遠或陌生了的環境,比較擅長的方式仍是昏天黑地的睡覺。酣夢既是種逃避也是种放松,這種時候,她不在意過程,她只在乎結果。
第三天的自然醒,窗外豔陽高照,溶月起床洗漱,草草吃個蘋果就出門往許久未見的果園行去。
鄢祝融彼時抵達別院,問過錯愕懵怔、毫無準備見駕的黃總管,徑直去了蒼穹院。留金看著皇上急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對著幾個貼身內侍囑咐數句,他才慢騰騰地朝果園晃去。
鄢祝融大步流星,一路奔走,待忽覺腳下的路像是憑空變長,他才意識到當下的情緒,可稱尤為迫切!
體味著這字義,鄢祝融腳步略略收頓,他看眼森木鬱蔥的前方,心明皇后就在那裡,某顆樹苗的旁邊!也許正有某片葉子遮了她的面容或身影?
這種具象細節的揣想,像空氣燒著的粉身碎骨,連灰燼都躥的發燙,鄢祝融不由自主,腳步再次大邁出去,錦服的袍角在風中疾閃,起起落落的湍急,像極再也停不下來的出發。
視野在滿眼的碧綠中搜尋,一寸寸的排除,鄢祝融在遇到他的皇后之前,是聽覺首先發現了她的蹤跡。
他聞音變緩,尋聲站定,是皇后擦著雲絮在婉轉淺唱;
“等待晚上,迎接白天。”
“天涯海角,心血來潮。”
“有人在嗎,有誰來找。”
“不晚不早,千里迢迢。”
“哪裡找啊,哪裡找啊。”
“一切很好,不缺煩惱。”
“我曾見過,一場海嘯。”
“卻沒看過,你的微笑。”
“我捕捉過,一隻飛鳥。”
“卻沒摸過,你的羽毛。”
“要啊不是,那個清早。”
“我說你好,你說打擾。”
“要啊不是,我的花草。”
“開得正好,開得正好。”
“哪裡找啊,哪裡找啊。”
……
要不是無意回頭看見身後的半春跪在地上,拔草的溶月還不知她多了個聽眾。
望著三丈開外的皇帝,她暗自嘆了口氣,慢條斯理把手上的雜草遞給侍女,示意讓她們下去。
宮娥悄無聲息的退遠,鄢祝融看著立在花叢中的皇后;白綠繡竹葉的蜜合色披帛,艾綠撒花綢裙正被細風掀起一串漣漪,像個漩渦,微微的暈眼。
那麼多疊加的晝夜,只感覺翻來覆去像極了魂牽夢繞,而今相近在即,鄢祝融反滯頓,心間縱生情怯之感。
他望見皇后沒有笑容的臉上塗滿了淡遠,縱使隔著距離,鄢祝融也能看見她眼中瑩瑩碎波的波瀾不興,那是她鎮定時慣有的維持。他對此瞭解頗深,那是她從容的氣度,但也是她與人疏離的流露。
參透這些,讓鄢祝融心底不由泛起酸澀陣陣,像是有風浪的助長,排山倒海的撞擊,情緒裡的落寞讓他有收拾不住的恣意橫流。
鄢祝融深吸口氣,目不轉睛的注視讓他期想,就這麼望著吧,直到她露出記憶中的笑靨、露出血熱的衷腸。
最好她能跑來擁抱,跟他再說一回相思的瀰漫!
溶月看皇帝視線定定射在自己身上,她不適的偏過頭,心思宛轉、猶疑多出的平淡讓她躑躅,最終原地踱步,保持進三步退兩步的速度、向他徐前。
溶月走著走著,眼看皇帝眼眸中的波瀾壯闊愈漸清晰,她心尖微怵,視線下意識地撇開他眼睛,掠過他削瘦的面龐、衣袂金線的菱紋,一路散漫滑向腳邊的青蕊嫩草。
雖然不易,但蒐羅奇花異卉還是比製造刻骨銘心的傳奇來的簡單。
溶月思量,眼下如此模樣的重逢,儘管有風和日麗做依美的佈景,但終究延展不了更多,以致成為不朽。
溶月思想隱隱的復甦,自作主張地拉開有限的架勢,偏在這樣的時候低吟,過去的風韻或餘傷,總歸已成了過去!
只記得,靈魂遙遠。
只記得,聚散本是無常。
只記得,回瀾拍岸後的寬宏大量。
只記得,哪裡的現實圓滿無缺?
只記得,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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