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2/4 頁)
稚言童真,感同身受。
鄢祝融心意皆軟,他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沒再說話。
芳菲漸謝的四月尾巴,溶月做好了第一個成品黑陶,是個頸長的花弧。就是在那天,留刃帶著凜凜儀仗和車駕再臨茶園。
溶月接過半夏呈上的薄皮信筒,在新種了大片月季的田埂上往復的踱走,在日頭最盛的正午,她才開啟被浸出汗漬的紙墨,是熟悉而久違的字型,來自皇帝親筆。
“細思量,惟吟不可忘。”
溶月目掃一行,就合疊塞回信筒。
她仰頭把整張臉都暴露在烈日之下,面板上的汗腺被光熱烘出通紅的暈,如此作為的感覺有種介於受虐和享受的舒坦。
初春時,溶月心想,無論哪個世界,都有它既定的腳步,自己卑微渺小且不過滄海一粟。她只想擁有自己的殼,靜靜數著光陰到生老病死。
可是峰迴路轉的跌蕩,屢屢的被動,攤開的真相,除了世事無常的冠冕堂皇,更多不過是她的身不由己。
侍女們都被安排去收拾行裝。
溶月手拿水瓢,親手澆灌含苞待放的徘徊花,而今她的沉寂確有些過於明顯,既無特別迷戀之物,更無強烈厭喜之人。
她這種狀態,實在與喜歡熱烈生活的前世,相去甚遠。如此的變化,未免裂變的過多,但亙古以來,誰又能阻止改變!
如果溶月以前的抱怨,是為思維太過沉湎的活躍,而今面對毫無漣漪的平靜,她還是不能浸身欣然,脫離困惑。
相比激越的熱情,迴歸淡然其實並沒有高深的溝壑需要攀越。不過人之徜徉,總歸是貪心的望天興嘆,抑或立地而惆。
翌日一早,溶月在雲煙繚繞的薄霧中,揮別了寧靜如花的小城,一行人在午後抵達昆川俯。已出月子的宋氏豐腴不少,早早就侯在門口翹首以待。
溶月看她面色紅潤,不作多餘客套,讓半夏跟她詳細講解以後的善堂計劃。她則從娘娘懷裡抱了司徒衡臣的次子端詳。
孩子長的虎頭虎腦,黑豆子一樣的眼睛,滴流亂轉,溶月看的稱奇,自顧抱著走到窗邊逗他玩。不是指著窗臺一盆碧綠的盆景上的紅緞帶給他看,就是嘴裡吟著清唱給他聽。
有溶月的催眠曲,小嬰兒很快在她懷裡安然睡著。她看著孩子粉嫩嫩的臉蛋,心裡不能自抑地滑過一絲觸景之澀。
母性乃天性,溶月懼怕成為母親,但她又忍不住對孩子心生歡欣。更何況現在的她,已在沉長的懊悔中體驗到作為母親的悲喜交加,尤其這體味背後隱藏了一個生命的殤夭之印。
溶月現今的意念很多時候,都像是潛修冬眠的忍者。
現在,惟有孩子的失去能攪起她心亂的颶風,它們總是猝不及防的造訪,在她心中綿密的翻滾,即使不是非常激烈,感覺也還是不能好受。
這樣的時候,溶月的言語成了固執的不可能,她倉促帶了半春回房浴洗。直到晚飯時分,她才面色平靜的交代宋氏諸事章程。
溶月登船北歸的那天正是端午,半夏給她綁了五彩絲在手臂。
喝完藥,她就倦睡艙房。直到暮色漸顯,溶月才恍惚醒來,她推開榛木扇窗,撲入眼目,恰是雲山蒼蒼,江水泱泱。
***……***……***
【本章結束】
☆、第141章 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被家裡人拖出去,
逛到了臨近的小城。
2更的計劃泡湯了!
PS,終於買到了李錦記的耗油~
相對來時的路,溶月的歸途既沒憧憬也無飲憾,也許正因如此寧靜的輕淡,旅程顯得尤為風平浪靜、晃眼過月。
靠岸的前夕,溶月望著靜靜的江水睜著眼睛,默默與自己對視,隱秘而深遠。
她吹著夏日暖風自忖半晌,叫過半夏吩咐;“你去告訴留刃,本宮體弱,暫時不便回宮,還是先回別院吧。”
半夏聽的詫奇,她呆愣了片息,才斂去驚訝的神情,應聲而去。
留刃沒有資格提出異議,他滿腹無措、只得先把皇后護送至別院。溶月讓人把備給楨佑的禮物,託他帶回京城,沒有過多叮囑直接使他回宮。
鄢祝融見到留刃已是掌燈時分,對皇后的作為,雖在意料之中,但對她隻字不提的無話可表,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力,滿心失落的氣結。
楨佑被叫來御書房,手舞足蹈且驚呼連連的開啟各種禮物。鄢祝融看著雀躍的兒子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