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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在面兒上。”
另一位公子這才緩緩踱了出來,神采淡然,瞅了一眼帕角道,“臨安城秦姓之人,怎地就是指的我?”
女兒家面皮薄,聽他們拿自家打趣,如蔓頓覺又羞又惱,“你們大男人合計欺負人,又算個甚麼!”
賣帕子不成,又白教人拿了東西,孃親重病無錢醫治,如蔓心裡頭極是難過,邊走邊抹淚珠子。
“帕子還你。”秦姓公子不知何時趕了上來。
如蔓用手一握,沉甸甸的,裡面原是裹著幾錠銀子,“這也還你,斷沒有白拿人銀子的道理。”
“錢財救急,便當我替行之向你賠個不是。”
如蔓仍是將小嘴一努,說甚麼也不肯接受。
“你這小娘子甚有意思,那便將你的帕子抵了銀錢便是。”方才打趣兒她的公子,將手一伸,如蔓趕忙捂住袋子,身子本能地向後一退。
只見那小公子哧地一笑,又正經道,“小爺說的是你那些個賣不出去的事物。”
她才明白過來,這紈絝子弟是要買自家繡的帕子。
“那繡莊正是他王家的置業。”秦姓公子不緊不慢地插上一句。
如蔓這才悟了道理兒,轉念一想,手頭急需銀子,這會子也不是賭氣的時候,她遂又不確定地將那公子瞧了一眼。
“還不快些拿來!”
如蔓鼓著臉蛋兒,仔細將袋子解了,誰料王姓公子徑自奪了袋子,一股腦兒全拿了去。
“白擔了世家子弟的名頭,恁地不講禮數!”如蔓回頭輕聲嗔道。
那兩人卻陣風兒似的,談笑著走了開去,一展眼便沒了影兒。
年關天寒地凍,柳家娘子的光景愈發不好了,終究沒能捱到第二年春日。
如蔓替孃親守了一夜的靈位,極其簡單的操辦,哭到半夜,她漸漸止了聲,整個屋子安靜的可怕,正如這以後的日子,讓她生出一絲陌生的恐懼來。
葬禮由李媽幫忙搭手,下葬的頭七剛過,一頂二人軟轎便將如蔓接了去。
轎子晃悠悠地過了烏衣巷,停在青陽街,如蔓掀了簾子,便看到秦家大宅鋪蓋了整整一條街市。
那小轎便由兩名小廝抬著,悄悄地入了秦府西門。
☆、東廂房,五小姐
柳如蔓在轎中思量許久,她自幼在府外過活,入了這秦家大宅,便再不能夠如從前那般行事了。
“五小姐,大太太、二小姐在正廂房裡頭吃茶,這就替你通報去。”李媽在轎外應了聲,如蔓掀起簾子一角,只見李媽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名丫鬟碎步地跟了去。
秦府是完全陌生的景緻,高牆環繞,便隔出了這麼個繁華而黯淡的世界來。
孃親過世前,自知大限將至,便將這是十幾年來憋在肚子裡的話兒,都說給了女兒。
如蔓非但不是沒有爹,而這突如其來的父親,卻讓她生受不起,在這十一年的人生裡頭,再沒有比這更令她無措的事情了。
她的爹爹,正是這臨安城秦府的男主人,秦正德。
“有勞李媽媽。”如蔓端正了姿態,一下了轎,便有丫鬟攙扶,那回廊上玩鬧的小丫頭們,都聚在柱子後兒,仔細打量著這位陌生的小姐。
說起李媽媽,又哪裡是甚麼遠房表姨,卻是那秦府大太太的門頭上李管家的內人,在秦府做活很有些年頭了。
柳娘子出身微賤,入不得府,那秦老爺也不是個沒情誼的主兒,每年差著下人私下裡接濟她們母女倆,這舊賬子,如蔓也是剛剛知曉。
她只微抬了眼,正廂房的院落寬敞雅緻,只算大小,少說也頂四個柳家小院。
“是五丫頭來了麼,快些進來罷!”
李媽掀開棉布簾子,如蔓遂進了屋,只覺一股暖氣兒撲面,說話那婦人身著淡黃色的裙襖,袖口綴著一圈錦毛,託著手爐,笑吟吟地望著她。
“見過大太太。”如蔓纖腰一盈,衝著那婦人見了禮,雖是穿得素淡些,可那舉手投足間,卻自有風骨。
李媽恭敬地退下,心下遂道,到底是根子是秦府的,那氣度也帶著樣兒,這五小姐不簡單。
“打瞧進去的,怎地又來了個小姐?”那回廊裡頭兒玩鬧的丫鬟,都丟下方才逗鳥的玩意兒,偷偷議論一番。
“我聽周姨娘房裡頭兒傳出來的,這五小姐原是老爺在外私養的。”一套紅綢衫的丫鬟,將聲音壓低了,瞥著屋內道。
“紅玉,就屬你道兒多,白的汙衊人家女子。”身量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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