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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盞茶的功夫,太太同三姨娘似是說完了,那沈府小廝才敢接了話,道,“咱們公子還吩咐了,說是等開了春,便邀小姐上京城做客,上回來臨安多有叨擾,也該聊盡地主之誼了。”
這邀請自然是衝著如蔓說的,若不然,那秦婉蓉及笄大宴上,沈良便會親自說了的,何必要人帶話。
秦少芳直望著如蔓,她知他有意詢問,只微微搖了搖頭,不語。
“沈公子盛情,我自然也想進京瞧一瞧,奈何素來體弱,出不得遠門兒,還望你替我聊表歉意了。”
如蔓說完,便轉身兒對著太太,那太太心下本就介懷,那沈良對秦婉蓉冷冷清清的,卻對這個五丫頭十分上心,不免生疑。這會子聽如蔓拒絕了,才稍稍順過氣兒來。
不想那三姨娘卻在座上發了話,一雙柳葉眉彎著,眉眼含笑,道,“五丫頭說的是哪裡話?人家丞相公子願意結交咱們秦府,自然是極好地,若負了盛情,便枉為相交之道了。”
秦雨菱挨著三姨娘站了,只拿眼睛瞧著如蔓,沈府小廝也賠笑,說,“姨娘說的是,公子也是這個意思。”
太太似有不悅,蹙眉道,“五丫頭一個小姑娘,往那京城去,多有不便,且不說沈府可否招待,左右也不合禮數兒了。”
如蔓還沒來得及回話,那三姨娘又說,“五丫頭一個人去,自然是不合適,想來沈府有心邀了咱們,不如教人一同陪著,也好有個伴兒。四丫頭素來同五丫頭親近,又閒來無事,倒可一同上京見識一番,大哥兒明年開春也要到燕京打理生意,這樣一來,豈不兩全?”
幾番說辭下來,三姨娘竟是暗自上了上風兒,如蔓不由地對她另眼相瞧,這樣玲瓏的人兒,也難怪討老爺歡喜了。
雖是商議如蔓進京之事,可卻沒有一個人問她意見,全化作了太太同三姨娘間的分歧。
三姨娘說的在理兒,太太想了想,終是點頭,道,“你想的周全,既是要去,那便叫年輕人都去了,二丫頭自五歲時去過一回,亦是多年不曾出過遠門兒,也該見見世面了。”
“太太說的很是,”三姨娘遂將那小廝喚過來,吩咐了,說明年春日,秦府裡小姐少爺們便都往京城去,親自登門拜訪了。
待到打發了那小廝,竟已是月上三竿,太太便隨意備了一桌,如蔓站了這許久,也盡是餓了,眾人就一同用了飯。
錦娥叫了幾名外門上的小廝並粗使婆子,將那四口箱子抬到東廂裡去了。
秦少芳也一路護送著,臨走前兒,別有深意地笑了道,“這沈大公子是要幫你,可卻不知於你是好是壞,我只勸你,韜光養晦,萬不可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來。”
如蔓心裡也明白的緊,便應下了,說自有分寸。
相府公子送了那東廂五小姐幾箱子名貴花草,第二日便在府裡頭傳開了,人傳人,口傳口,說是五小姐如何得丞相公子青睞,不惜一擲千金,千里迢迢送了鮮花,博得美人一笑。
又有一說,那五小姐不知怎地攀上了沈府,竟是討了如此大的面子來。
一時間,眾說紛紜,那東廂在人們心裡的地位忽而就變得不尋常了。
可不論哪一種說法兒,丞相府這塊兒金字招牌,隨著那名花兒入住,便好似烙到了如蔓身上,從前兒人少客稀的東廂,大有炙手可熱的趨勢了。
各房裡的丫頭們,皆是前來瞧個新鮮,順道同那五小姐攀一攀,從前並不放在眼裡的,如今只想要混個面熟,防得日後有事相求了。
如蔓將這趨炎附勢的一套看在眼裡,面兒上盡是說說笑笑,一團和氣,可心裡頭只冷笑,笑著失態涼薄了。
不過是丞相府隨手贈的禮物,都能教這些人如此另眼相待,可見富貴權勢,在世人眼中是如何得重要了,恨不能沾一沾邊兒的。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樣的道理了。
如蔓也明白,她是誰並無要緊,要緊的是那丞相公子將花兒送了誰。
打著賞花兒的名頭,有些個眼活的丫頭婆子,每回過來都攜了薄禮,或是酥點酒釀,或是胭脂水粉,如蔓從不過多同她們親近,只是客氣地收了禮,若是手頭寬裕些,也拿些東西回禮,不想白受人好處了。
旁人這樣的想法,如蔓雖是鄙夷,可到底能夠理解,怪道是那秦雨菱,竟是接連數日都沒再來東廂頑鬧。
雪晴初霽,日頭十分好的,只是空氣兒仍是十分寒涼。
如蔓打從書舍回來,那秦雨菱便來找她,有些日子不見,如蔓自是拉了她說些體己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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