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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菱瞧著那第三口箱子,便問,“這株白花兒,又是甚麼?好似咱們院子裡的白牡丹。”
秦玉衍思索了半刻,才說,“若我沒有猜錯,可是白芙蓉?”
如蔓哪裡認得這些,只見秦少芳端詳了花蕊,說,“芙蓉花沒錯,卻不是白芙蓉,而是三年才生一季兒的緋爪芙蓉。”
“如何瞧得出了?”眾人齊齊問道。
那秦少芳淡雅一笑,不疾不徐地答,“白中雜紅,紅中又間白斑,瓣似卵狀,那瓣中卻生了黃蕊。”
“芳二哥解的妙,正是緋爪芙蓉了!”秦玉衍恍悟道。
“啊喲,不過是些花花草草,竟是有這許多的名堂,可見是我老了,聽得雲裡霧裡的。”太太撫胸一嘆,錦娥忙地端上茶水,又給太太仔細捶了背,笑道,“我只道咱們府裡遍地都是名花兒,不想這沈府竟是更高一籌了。”
太太只將她手背拍了拍,道,“人家是京中高門,比起咱們這一介商賈,自然是講究多了。”
“再名貴,不過是一樣養著,過上幾季就凋落了,何必費了如此功夫?廟小佛大,只怕咱們這尋常土地,養不活這樣嬌貴的花來。”
忽聽門口有小廝道,“小姐不必擔心,咱們公子已經胚了紅土,又有暖玉養著,只管按時澆水,便能活了。”
說話的,正是那沈府前來送禮的家僕。
待如蔓看到了那最後一株花,當下便恍悟了,心下已經大約猜得那沈公子是何方神聖了。
“這株花怎地這樣小,想來又是極珍貴的了。”秦雨菱左右看了,便問秦玉衍。
見大家皆是猜不中,如蔓不禁莞爾一笑,那沈良真真兒是個有趣的,將這最粗鄙的野花兒混在珍品之中,端的是教人作難。
秦雨菱輕輕撞了她一下子,道,“五妹妹你笑個甚麼?”
“這花咱們府裡就有,正是那野花叢中的蘿蔓草。”如蔓這麼一說,秦少芳也笑了,搖頭嘆道,“名花看多了,竟是連野花也不認得了,該罰。”
“要怪就怪那沈公子,好端端的夾了這野花來,教人如何猜得!”秦婉蓉撇撇嘴兒,嗔怨了一句。
秦雨菱卻回嘴兒,道,“要我說,應是沈公子心思別緻,才送的出這樣清雅不俗的禮來。”
“沈府有權有勢,銀子多的沒地兒使了,自然是花樣百出。”秦婉蓉不想素來聽話的秦雨菱也會同人爭辯,遂沒多想就說了,說罷才瞧見沈府小廝也在,便覺察出不妥。
太太忙地打圓場,說,“二丫頭不懂情趣,怪不得沈公子不送你這些了。”
沈府小廝遂上前,衝如蔓行了禮,道,“我家公子託我問小姐,那日你摘的蘿蔓草想是已經枯萎了,不如就用這株代替了罷。”
如蔓便答,“勞沈公子費心了。”
秦雨菱將這話聽了去,扭頭問,“五妹妹何時認得沈公子了?”
如蔓只得道,“巧合間偶然遇見的,我並不認得他。”
正說著話兒,就見紅玉進來通報,說三姨娘來了。
冬雪打頭掀了簾子,那三姨娘一身兒胭脂色長襖,步態嫋娜地進了屋,先衝太太見了禮,又攜瞭如蔓的手,問了生辰過的可好。
太太便賜了座兒,秦雨菱走過去同她說話兒。
府裡上下皆知,秦老爺寵著三姨娘,冷落了太太,那太太和三姨娘雖是表面兒和氣,可素來不合,也並不常走動,這是人人都知曉的,也不知什麼風兒,竟將那三姨娘吹過來了。
太太少不得場面兒上問了些話,三姨娘表現得七分恭敬,說起老爺近日忙得緊,抽不得空兒,昨兒便讓她代問五丫頭好。
這話是極尋常的,那三姨娘也是一筆帶過,可教人聽著,似乎又有深意了。
當下各自思量,這府裡太太姨娘們的恩怨,誰也不願摻和了。
太太皮笑肉不笑的,就說有勞三姨娘伺候老爺這樣辛苦,不如勸老爺也到別屋裡歇歇,替她分擔些才是。
三姨娘也不甘示弱,笑的溫婉,便答,她時常勸著,奈何老爺覺得荷香閣住著舒服,也懶得多走動了。
秦婉蓉似聽非聽地扶著袖子口邊兒的兔毛,來回撥弄,她見慣了這些明朝暗諷,便權當未聞。
如蔓亦是眼觀鼻,鼻觀心,眼神兒在那幾株花草上流連,並不抬頭。
那秦雨菱見狀也不言語,只教冬雪遞了茶,先端了一杯給太太,又端了給三姨娘,想來一邊是親生母親,一邊是家中主母,自是誰也惹不得了。
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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