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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胤禎事過境遷後的轉述上,我幾乎可以斷定,當時他的是語氣和言辭,恐怕都不合規矩,也難怪康熙當時就大發雷霆,訓斥胤禎說:你們兩個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後登極,封你們兩個親王麼?你們的意思說你們有義氣,我看都是梁山泊義氣。
跟在康熙身邊幾年,我完全可以想象他說這許多話的時候,都該是怎樣的語氣和神態,但是,我仍然有些不能想象,這些話是從一個父親的口中說出的。這仍舊該算做是身為帝王的悲哀吧,發生在他身邊的任何一件事都和家國天下有關,即便是至親如子女,任何一句話的不慎,也會為自己招來殺身的大禍。
關於那天康熙抽了兵器要殺自己的事情,胤禎卻沒有再提起一個字,只是那之後的日子裡,他的變化卻是那樣的顯而易見,一個有些任性的大孩子,幾乎在一夕之間成熟了起來,而他的名字,也隨同他統帥的大軍一起,響徹天下。
十月初二,京城裡空氣驟然緊張了起來,張明德的案件牽扯的人越來越多,順承郡王布穆巴、公賴士、普奇、順承郡王長史阿祿一併被鎖拿。布穆巴更供稱張明德曾與普奇密謀要行刺太子,而自己將這個訊息告訴大阿哥的時候,卻被告之千萬不要聲張。
案件涉及到了行刺太子上頭,性質上便有了本質的變化,胤禩知道張明德狂言竟不奏聞,當日便被革去貝勒,降為閒散宗室。普奇知情不報,革去公爵,降為閒散宗室。而張明德則被凌遲處死,行刑時令事內干連諸人觀看。
我以為,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便算是一個了結了,該殺的殺了,該罰的罰了,若能就此丟開手,倒也罷了。只是卻不想,另一場風波竟然緊隨而至。
十月十五日,三阿哥胤祉告發大阿哥咒詛廢皇太子,令喇嘛用巫術鎮魘太子,侍衛更是現場掘出鎮魘物件十餘處。
巫蠱之術自漢時起,便是最為深宮中帝王所忌諱的事情,想不到自己的長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饒是康熙英明神武半生,這時也經受不住這一系列的打擊,竟自病倒了。
整個紫禁城,在這以後的十幾天裡,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人人都在等康熙的一個決定,我自然也再收不到任何關於胤祥的資訊。事實上,這些天我已經命人緊閉了府門,除了偶爾的採買菜蔬外,任何人不準擅自出府一步。
我始終不知道胤祥這次隨扈,究竟牽扯到了些什麼,我所能做的就只是,在這個多事之秋,不再給他招惹一絲一毫的麻煩。
康熙的病一直到了十一月仍不見好轉,大約人病的時候總是格外的脆弱吧,初一日下旨大阿哥革去王爵,幽禁於其府內,撤回所屬佐領後不久,便又下旨,開釋了一廢太子中被幽禁於宗人府的阿哥和宗室。
卷三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幸福就是在你懷中
“福晉,爺回來了!”這天傍晚,東哥狂奔著一頭扎進花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激動得聲音顫抖。
“你說什麼?”我反射般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嚇得一旁的丫頭失手將茶盅子扣在了地上。
“十三爺回來了,聽說是皇上剛剛下的恩旨,這會兒,人只怕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東哥仍舊激動,只是說話的條理明顯已經清晰了。
胤祥回來了,我只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花廳裡來回轉了幾圈,心跳得幾乎從嗓子裡蹦出來了,一時卻忘記了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是在反覆的默唸著他的名字,胤祥,他回來了。
“福晉?”彩寧從外頭進來,大概也是聽到了這個訊息吧,腳步有些急,幾乎和正在轉圈中的我撞在一處,也幸好她的這聲招呼,終於喚回了我的理智,把她從門口拉開,我開始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府門口。
紅漆的大門正緩緩開啟,府裡的下人跪了一地,我加快了腳步,原本不長的一段路,卻似怎麼也走不完一般,綿延在腳下。
胤祥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一身淡淡的天青色的長衫,襯著明亮的眼睛和唇邊柔和的笑容,彷彿幾個月的時間裡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一般,在進了門後站住腳,迎著我。
腳步忽然有些虛軟,不知道是腳下的花盆底太高了,還是我最近太缺乏鍛鍊,竟有些不能支援自己的體重般,忽然跌了下去。
“婉然!”耳邊是他的輕呼,眼前一花,在膝蓋堪堪觸地之前,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你總是這麼不小心,可真傷腦筋呀。”他的聲音柔柔的傳入耳中,“叫我怎麼放心你呢?”他問。
“胤祥!”我只能呼喚他的名字,卻抵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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