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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開心,進皇宮,這是他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啊!
安逝觀他神色,凝思一會兒,想說什麼,又住了口。
過一會兒,少年道:“您還記得茗雲麼?”
“茗雲?哦——”
“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以前園子裡的茶房,他說茗雲被封大人給接進府了。”
“封大人?那個送他一串上等珍珠手鍊的封大人?”
“嗯。”
她眼珠動了動:“這個封大人,該不是叫封德彝吧?”
“對——封大人正是叫這個名字!”少年看向她:“您認識?”
封德彝,這可是曾得隋文帝、隋煬帝兩代皇帝重用,如今又獲得高祖李淵深任的人哪!其“揣摩聖意”的才幹,曾令老奸巨猾的楊素亦自嘆不如,是隻功力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的老狐狸吧。
她暗暗想著,邊道:“我並不認識他。不過,這些達官顯貴,還是少認識一些好。”
少年點了點頭,“可是——”
她看著他,見他眉宇間有些不平,遂問:“太常寺裡有人欺負你了?”
少年恢復平常神色,淡淡笑開:“沒有。公子勿需操心。”
她卻漸漸有些明白了。何處沒有爭鬥?這孩子,怕也過得並非她想象中那麼輕鬆吧。吸了口氣,伸手在茶杯裡蘸了點水,在床頭小几上劃了兩道一樣長短的水痕:“兩根線,要使一道比另一道長,有何方法?”
秦青看了看,不甚太懂。
她微笑:“不是想方設法把另一道遮住或弄短,而是,”慢慢將其中一道畫的更長:“明白嗎?”
少年大悟,撫過那道加長的水痕:“這就是我該做的?”
“沒錯。不論別人出身如何,擁有什麼,或依附何人,你要做的,只是不斷增加自己的本領而已。”
少年眼中有淚。
她伸手,摸摸他的鬢角:“這,才是你真真正正的本錢。”
送走秦青,歇了會兒,如晦推門進來,手中捧了個四四方方的盤子,上面擺了紅黑兩色高高的像國際象棋樣的玩意兒。
她眨眼:“這是什麼?”
如晦笑:“咦?還有你不認識的東西?”
她“切”了一聲,“我又不是神仙。”
如晦把盤子擺到她面前:“這叫‘雙陸棋’,有沒有興趣?”
她眼睛一亮:“雙陸相傳從天竺那邊傳過來的,是嗎?”
“不錯。因為局如棋盤,左右各有六路,所以叫做雙陸。紅黑棋子各15枚,骰子2枚。玩時,首先擲出二骰,骰子頂面所顯示的值是幾,便行進幾步。先將全部己方15枚棋子走進最後的6條刻線以內者,即獲全勝。”
“這個,進退幅度豈不很大?”
“對。它的勝負轉換也容易,因而帶有極強的偶然性。”
“那我們來試試。”
正入迷之際,他忽道:“他要去鎮守長春宮了。”
“他?誰?”她盯著棋盤,興致勃勃。
“你結拜大哥,秦王殿下。”
她一頓,停下動作:“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都快兩個月了,你還是不願見他?”
她避而不答:“他為什麼要去長春宮?”
“年初河北宋金剛所率一萬多人馬為竇建德擊潰,投了劉武周。劉武周此人盤踞太原以北各州郡已久,又做了突厥可汗的兒皇帝,如今得了宋這一員猛將,恐怕遲早對太原不利。”
“太原——好像是齊王李元吉守城?”
“正是。”又把話題繞回去:“秦王殿下明天就要出發了。他與你頗為投緣,我看——”
她咳一聲:“讓我想想罷。”
清晨。霧重。冷。
木門“吱呀”一聲,裡面索索走出一個人影。
倚門看了一下尚暗的天空,她心中猶豫不決:去?還是不去?
目光飄向鄰屋的門,窗扉緊閉,杜大哥應該還在睡覺吧。自己心緒煩亂,倒是起太早了。
深深吸了口氣入肺中,涼意刺骨。她左右躊躇一陣,終是拉了“白雪”,輕輕開啟後門,走了出去。
一人一馬走了一丈來遠,她沒有上馬的意思,白雪也就乖乖跟在後頭;然後,她又折了回來,白雪跟著走回;原地停兩步,又走出去……片刻功夫,一丈內的積雪被來回給踏融了。
一個聲音道,安逝,你何時變得這般忸怩!
另一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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