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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死的呀。你們沒有權利單單要我一個人死。我不願意一個人死!我不願意!”他拼命想扭斷那條綁住他雙手的繩子,但是劊子手的助手從斷頭臺上跳下來捉住了他。
那些話都是用羅馬土語說的,弗蘭茨和阿爾培聽不懂那些人在喊的意思,於是他們想伯爵求助道:“他在講什麼?”
伯爵以狂亂而猛烈的語氣,闡述著社會環境與人性惡的互相關係的辯證法的思想:本來要死在一起的兩個,如果發現有一個逃過一劫,那另一個就會抱怨自己遭受了不公,而拼命想拖一個墊背。
他漲紅著臉,眼睛射出明亮的光芒,“這就是人!好像一隻從屠宰場出來的狗,既然保不住那塊肉,就不如叼走我自己的那一分。”
然而那兩個年輕人卻沒有心情對這番言論做出反應了,因為一隻大錘子已經砸在那個註定要死的囚犯頭上。
鮮血迸開來,那個犯人應聲而倒。一邊的儈子手仍開錘子,掏出尖刀將犯人的脖子割開一個大口,然後又在那人的肚皮上跳起了踢踏舞。
心臟的壓力讓犯人的血噴撒得到處都是。還沒等那個人完全嚥氣,阿爾培和弗蘭茨就昏倒在他們的椅子裡了。
終於和好的兩人
等伯爵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兩個年輕人也各自悠悠醒轉來。於是伯爵回頭時候才發現,艾瑞克早就換好了一身魔鬼裝束,一張慘白無表情的面具遮擋住了他的整張臉孔,絲毫看不出他的表情;而本來準備要給他穿的另一套魔鬼裝,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成了一套小丑服。
他無奈的明白自己又錯過了一個向艾瑞克解釋的機會。伯爵只能壓下心中的不安,與年輕人們一起快速換上他們的衣服,幾句寒暄過後幾個人立刻下樓去參加那盛大的狂歡節。
狂歡節實際上是‘封齋期’前的獨特日子。一進入‘封齋期’就要清心寡慾、遵紀守法,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歐洲人習慣在這之前的幾天進行狂歡,似乎是要宣洩掉之後一段時間的精力似的瘋狂揮霍著熱情與歡笑。
大街上到處充滿了佩戴著各式面具、身穿各種奇異服裝的人群。
伯爵的馬車上坐著皮了熊皮的車伕,車後面跟著的是扮成兩隻綠毛猴子的盧卡和伯都西奧;幾個人躲過經過的人群揮灑著的五色碎紙快速竄入車內,熊人立刻駕著車跟在行進的隊伍中開始了狂歡節大遊行。
艾瑞克對此習俗無話可說。但是這種先見血腥,然後肆意揮灑熱情,時間結束後又進入修心期的奇怪風俗還是有它的好處的。最起碼他讓人們感到快樂。
但是到這種時刻就不得不承認,人性的劣根性使得所有人都在見過殘酷死刑和鮮血之後,陷入一種離奇的狂熱興奮之中;人們藏在面具後面歡笑大叫著,是不是有一些拿著樂器的小丑或者動物,惡作劇的製造出一股刺耳的聲音。然而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生氣,這隻會刺激人們腎上腺素的分泌,讓所有人更加興奮的對這個節日投入更大的熱情。
貴族無疑寵愛著這個節日,因為平時一本正經的顯赫的貴人們也可以在這個日子裡肆意嬉鬧,而精緻的面具隱藏起他們的身份,讓他們不必擔心做這些荒唐行徑時會被人認出來。這些人似乎更加鍾情於扮演那些趕著劣馬車的農民。而實際上就是因為不知道擦身而過的人是個親王還是個流氓,這才是狂歡節的魅力所在。
那是真正的群魔亂舞,道路兩旁的陽臺上,無數個帶著精美面具的人們也向行進中的人群們拋灑著彩紙和花球;到處是五彩繽紛的紙片雪,嘈雜的要趴在耳邊說話才聽的見。
見到管家們備在車子裡的大袋碎紙和鮮花,阿爾培幾乎立時對過往的馬車展開激烈的‘拋彩紙’鬥爭。當花車搭載著戴面具的少女們經過,阿爾培用更大的熱情將手中的鮮花拋灑出去,以求能夠得到某位佳人的垂青;弗蘭茨也漸漸淡忘了死刑所帶來的震撼,快樂的投身到好友熱衷的事業當中,只是還是有意的把所有與美人們交流的機會讓給了身邊的青年;艾瑞克觀察到心裡內定的女婿人選很不‘浪漫’的做法,心情很好的也加入了戰鬥中。不過他的做法與兩位同伴不同,很壞心的盯著過往車輛裡各種各樣的‘牛鬼蛇神’們,專門向別人露出的面板上拋灑那些讓人刺癢的紙屑。
沒來過狂歡節的人們不會明白身處這個地方會讓人有多麼瘋狂,人們會有多麼開心。幾萬人聚集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快樂,只有最悲傷的人才感覺不到快樂的情緒。
伯爵本人其實沒有悲傷,但是他此刻卻實在快樂不起來。
因為艾瑞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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