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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是早年便藏下的烏蠶絲,柔韌而鋒利,力道得當的話,切斷鐵鏈輕而易舉。我告訴姐姐:‘上面有兩個東瀛浪人,出去的路上,固定的守衛有九組,每組四人。鐵池出口,是舒意的弟弟舒見。’姐姐不以為然地聽著,破除了身上的鎖鏈,順著烏蠶絲爬出那座鐵穴。上面那兩個人一見姐姐出來,立刻撲過去,身體還在前撲,腦袋已經掉下去。”
倪葉薇一聲驚叫,駭然看著白鹿。白鹿笑眯眯道:“烏蠶絲連鐵鏈都能割斷,自不必說血肉之軀了。姐姐一路出去,見到守衛就殺,鐵池中很多囚犯也趁機逃了出來。在入口那裡,我們遇見了雲間城的二公子舒見。姐姐笑了,說:‘二公子,我要出去。’舒見看著姐姐,沉默了片刻,抱著劍轉過身去。姐姐走開時,聽到他說:‘離開這裡吧,綠伊,走得越遠越好。’姐姐沒應聲,舒見也不轉身,繼續說:‘不要去前院。含星在那裡,你鬥不過他。’”
“姐姐怔住了,我也大吃一驚。姐姐問:‘含星?可是蜀地的含星?’舒見只說:‘走吧。’我其實不想讓她和你們含星苑的人見面,以姐姐一人之力,哪裡鬥得過你們一群?姐姐知道我的顧慮,決心和我一起悄悄離開雲間。可惜因為鐵池囚犯大肆出逃,驚動了前院。雲間派出了大批劍客和術士來圍追姐姐,姐姐大開殺戒,無意中來到了一處滿是紅色的庭院。她看著喜氣洋洋的裝飾,笑道:‘這回娶的是個正室夫人吧。’我告訴她新夫人是含星的養女、蜀中有名的美人盧欣月。姐姐笑道:‘雲老夫人真是用心良苦,這是為了壓住我呢!可是綠伊哪裡還稀罕當她雲家人,倒浪費了這一片苦心。’”
“那時新人已經拜過堂,客人們都在院子裡宴飲聽戲。三個月的囚禁、一路廝殺讓昔日美麗動人的女郎變得像地獄裡的惡鬼,嚇得那些客人一陣混亂。姐姐看著戲臺上的花旦,笑問:‘可會唱《古詩為焦仲卿妻作》?’花旦嚇傻了,姐姐一邊和圍上來的護院廝殺,一邊笑說:‘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這世上哪有那麼痴心到死的人啊,古人怎可如此欺我!’”
逐月驚道:“當時那個散發蓬頭、血跡斑駁的巫女就是綠伊?”
白鹿笑道:“巫女?雲老夫人是這麼和客人們解釋的吧。鐵池囚犯群起鬧事,欲趁城主大婚逃走,這個理由的確無懈可擊呢!”
帝尋輕嘆一聲:“我們第一次相見,竟然是在雲間城。”
白鹿笑得有些頑皮:“是啊。只是那時候先生正為別的事傷神,想是沒太留心那個‘巫女’。”
帝尋未料她有此一言,不禁有些失措,隨即反應過來,搖著摺扇道:“比起綠伊,白鹿果然更刁鑽些。”
白鹿癟癟嘴道:“誰讓你們那時候圍攻我姐姐來著?”
帝尋嘆了一聲,沒有言語。逐月淡淡道:“師門有令,不敢有違。”
白鹿翻了個白眼,咬咬嘴唇,道:“是啊,都知道你們含星苑子弟重情誼!各位本領超群,姐姐又遭人暗算,再次囚入鐵池,更被廢掉了腳筋手筋。”
倪葉薇和藍蘿齊齊驚呼。藍蘿皺眉道:“就算是綠伊輕敵,不是還有你在一旁提醒麼,怎麼會讓別人暗算了去?”
白鹿眼睛一閃:“三小姐果然聰慧!姐姐在先生、二少爺、豐先生三人的手上倒並沒有吃虧,只是新婚的雲間城主一箭射去,正中肩胛。”
倪葉薇恨恨道:“你左肩遇潮氣便痛,就是因為那一箭?”
白鹿道:“是啊,就是因為那射斷他們僅剩情誼的一箭。人的肩胛骨本就脆弱,被裂神矢貫穿,沒有癱瘓就是萬幸了。”
藍蘿驚道:“他用的竟是雲間的鎮城神器?”
白鹿嗤笑一聲,道:“正是。”
藍蘿軟軟嘆息了一聲,暗想:他心中究竟是否愛著綠伊呢?
白鹿笑道:“城主沒有射穿姐姐的心窩,我已經很感激了。”
舒意揚起微顯醉意的臉頰,看著笑意盈盈的白鹿。他素來冰冷的臉上漂浮著若隱若現的嫣紅色,輕輕的聲音宛若早春時涼涼的風,道:“白鹿,你們兩個雖是一個模樣,神情言談卻迥然相異。綠伊的笑容很少,也沒有這麼明媚。”
舒意的眼睛深不見底,白鹿瞥了一下他雙目中的暗流洶湧,淡淡道:“那還不是因為城主你麼!如果當年我們沒有去雲間,姐姐從來沒有見過你,她也不會落得那樣下場。”
她停了停,淺淺的笑容裡含著一絲無奈:“我有再多本事又如何?終究保護不了最親近的人。有多少次我希望我能夠讓時光倒退回十六歲那年,我要帶著姐姐逃離開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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