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原本是我為安姨買的,她有多年的老胃病,打算過兩天送給她去,沒想到,先派上用場了。
黃姐吃了藥,接過熱水袋,過了半天,看向我:“謝謝你。”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她彷彿好多了,臉色也逐步恢復正常,轉過身來打量我。
我穿著普普通通的深駝色長羽絨衣,圍著安姨為我織的圍巾,因為一路氣喘吁吁跑回來,頭髮應該還有點蓬亂。她一直看著我,最終帶有幾分不確定地:“有很長時間了,我隱約聽說,說你是俞氏報業俞澄邦的……女兒?”
我愣了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默然片刻,很長時間後:“對不起,”她朝我淡淡一笑,“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臨時起意找份工作隨便玩玩。”我順手整理著桌上的稿件資料,抬起頭來朝她笑了笑,沒吭聲。
她皺眉:“以後叫我黃曉慧吧,願意的話,”她朝我眨眨眼,“可以叫我曉慧姐。”我從善如流:“好。”
我沒有忽略她眼中自始至終的淡淡憂傷。
桑枚放寒假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要求,來我這兒玩。
我在廚房裡準備晚餐,桑枚跟喬楦一面坐在客廳裡大啖零食,一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說地。這會兒正對著《Sweet Spy》裡的混血帥哥大發花痴。我搖了搖頭,這兩人的心理年齡還真是相差無幾,怪不得會一見如故。
吃飯的時候,桑枚問我:“二姐,你有好久沒回去了吧?”我點點頭,沒吭聲。自從我搬出俞家,大半年了,從未回去過。
桑枚又問:“就快過年了吔,到時候你總該回去了吧?”她覷了覷我的臉色,“其實,其實……”我點點她手中的筷子:“吃飯的時候別說話,當心不好消化。”自打我搬出來,除了友鉑跟桑枚,包括爸媽在內,從來沒有人跟我聯絡過,哪怕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親情比紙,未必厚多少。
桑枚看看我,又看看我,終究欲言又止。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我生怕小叔小嬸擔心,催著桑枚趕緊回去,就快高考了,她可是全家重點保護的寶貝。下了樓,冷冷清清的街道旁,不見家裡的車跟司機老張的影子,我不解:“桑筱,老張沒來接你?”她朝我吐吐舌頭:“我跟媽說去同學家玩,回去坐計程車就行。”
她是聰明人。我瞭然,點了點頭。
寒風中,等車的間隙,桑枚冷不防地:“二姐,你知道嗎,我聽何言柏說,言青大哥年後就要訂婚了。”何言柏是何言青的弟弟,桑枚的同班同學。我“哦”了一聲,轉過頭去看遠處是否有車駛來:“記得替我恭喜他。”
接著,不待桑枚繼續說下去,不經意般問:“家裡最近還好吧?”
“啊,爺爺奶奶都挺好的,前陣子還去天涯海角玩了一趟,大伯母也挺好的,二伯伯跟大姐總是那麼忙,二伯母天天忙著打牌,我爸我媽就還是老樣子了……”她一說,話匣子就收不住。
我低頭,微微一笑。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湊到我耳邊:“二姐,前兩天,大姐不在家,我偷聽到爺爺奶奶,還有大伯母跟二伯伯他們聊天,說家裡就快要有喜事了呢,大伯母好開心的,”她扮了個鬼臉,“他們還罵我,不讓我聽,以為我傻呢,其實……”
正在此時,一輛計程車駛近,我連忙招招手:“桑枚,快上吧。”
今年,我命中犯太歲,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碰到這個煞星。
空無一人的電梯裡,我低頭,仔細而謹慎地整理著採訪提綱,閉眼在心中默唸。據說這家企業的老總嚴謹守時到令人髮指,而且思維清晰敏捷,不好應對。黃曉慧女士費盡周折安排,且第一次分派給我這麼重大的任務,說不雀躍,那絕對是我口是心非在矯情。
突然,電梯停在某一樓層,不動了。我睜開眼,看到門緩緩開啟,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睜得越來越大。
站著等電梯的那兩個人,其中之一赫然是龍斐陌。他看到我,似乎也愣了一下。我垂下眼,往裡讓了讓。這是公共區域。
他回頭,跟身邊那個中年男人吩咐了幾句,爾後走了進來。
我繼續低眉,看著手中黃姐塞給我的資料:男,五十二歲,沒有受過正規的高等教育,卻獨具謀略,1996年拿出盈利最好的5間工廠進行資本國際化,2003年,公司營業收入突破50億元大關,對跨國公司管理模式、營銷手法有獨到見解……
我心無旁騖地默記著。
突然,我聽到一個聲音,不疾不徐地:“採訪徐總?”我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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