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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這種感覺,像是一條滑溜的蛇一般輕觸著她的軀體,彷彿下一秒就會吐出紅信狠狠咬她一口一般。
“表嫂說過不會殺你,我怎麼會殺你?”夕月抬頭,薄唇輕啟,“我只是忽然間很好奇,劊子手們斬人的時候是個什麼感覺。”
“你說我這刀刃實在是薄的很,要是這麼一刀子下去的話,你這脖頸斷不了怎麼辦?或者是斷了一半,是該繼續砍下去,還是給你縫起來?不過要是被人知道堂堂臨風女帝這麼身首相分地死去,是不是太難堪了?估計你也沒臉面去見你臨風列祖列宗了。”夕月說著,似乎真的是極為苦惱地在替阮琴想著辦法。
阮琴的臉色白了白,他們皇室中人最在乎的便是面子,就算是死的話,也絕對要光彩地死去,否則便沒有資格入皇陵。當日宮變,敏貴妃受傷極重,最後實在無藥可醫之時,她也是請來御醫將敏貴妃全身的傷口仔仔細細處理完善後下葬。但是她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就算是死了季雲舒也很可能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將她棄屍荒野,絕對不會好心地去給她處理身後之事,恐怕,她是真的無顏面對臨風列祖列宗了。
夕月忽然彎腰,從地上拿起了一個東西,阮琴一看,臉色忍不住又白了幾分。
正是劊子手長用的砍刀,極長極厚,拿在夕月手裡,和她纖瘦的軀體比起來,有種十分滲人的詭異感。尤其是夕月人畜無害的笑意,映在閃閃的刀片上,反射在阮琴眼中,更是染上了一層令人髮指的恐懼。
“你說這個要是砍下去是什麼感覺?”夕月忽然將阮琴一把甩在了地上,將刀橫在了她脖頸處,轉頭透著窗戶問著院中看出的季雲舒,“表嫂,我忽然看她很不順眼,這麼一刀下去,你沒意見吧?”
季雲舒沒有說話,反而付景淵開口:“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就要,無須過問。”
夕月嘻嘻一笑,瞪大一雙水眸,十分溫柔地開口:“女帝陛下,那就對不住了!”
看著重重劈下的大刀,阮琴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十足恐懼,那刀刃的弧度越來越清晰地映在眼中,她第一次這麼深切地體會到了死亡的滋味。
雖說之前她一直在說早死早超生,但是到了現在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甘、多麼不願。她不甘自己辛苦經營的皇位落入別人手中,不甘自己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不願死了之後還身首分離丟盡臉面,不願還沒有一番作為就在群雄競逐的列國之內悄然隱退。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阮琴忽然一個翻滾從夕月的刀下躲過,而夕月的刀在距離阮琴一寸處堪堪停住,沒有落下一寸。
夕月轉頭,目光是十足的冷凝,看著阮琴冷汗淋漓的狼狽臉色,冷哼一聲,甩開了手中的刀。
“哐啷”的落地聲音讓阮琴身子震了一震,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死亡的恐懼之中醒過身來。
“知道被斬首是什麼滋味了吧?”夕月走進阮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我不過就是嚇唬你一下罷了。無論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心裡終究對死亡有著無比的恐懼,但是當初由於你的一念之差,姚家幾百人口遭此橫禍,你說,你的罪孽多深?”
說道最後,夕月的聲音是詭異得平靜,似乎不是在說著自己家族的血海深仇一般。
阮琴抿唇,之前還能毫不猶豫反駁的話語現在卻沒了任何支撐的理由。剛剛死亡的恐懼是那麼明顯,幾乎將她堙沒,她無法想象,姚家幾百號人血流成河的樣子,該是何等悽慘。
“我不會再折磨你。”夕月開口,對上阮琴不可置信的眼神,“正如你所說,無論如何姚家之人都無法再復活,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添上一分罪孽,你好自為之。”
夕月說罷,扔下一個瓷瓶:“這裡面是軟骨散的解藥,你服下之後,是去是留,自己定奪,或者是為了你這幾日所受之苦想要找我報仇,我也隨時恭候。”
話落,夕月轉身走了出去,輕紗在阮琴眼前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走到季雲舒面前,夕月不知道和兩人說著什麼,隨後幾人發出一陣笑聲,在阮琴這個孤家寡人聽來,極為刺耳。
夕月沒有騙她,果真是軟骨散的解藥,阮琴服下,渾身後恢復了氣力,就連一直沒有調動的內力也頃刻間流竄於四肢百骸。
阮琴走出屋子,沒有看院中人一眼,徑直離開。
夕月斂下了唇邊的笑意,問著季雲舒:“表嫂可是怪我?”
季雲舒輕笑:“你都能放下,我如何不能。愛之深恨之切罷了,只是在那一段感情當中,她也是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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