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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
“哎呀!又要遲到了!”歐陽崇抱著一堆書,氣喘吁吁、十萬火急的往教室衝去。前腳剛邁進教室,鈴聲就響起來了。授課老師早到了,用目光尖銳的叮了他一下,歐陽崇訕訕的歸位。不經意一瞟,發現淳于玲竟然還沒來,暗暗好笑,“這隻笨豬,終於遲到了。”
可奇怪的是,接連幾日,那個座位一直空著。歐陽崇不由的擔心,可是自己又沒有她家的電話,又不知道她家的地址,更不敢問班主任——萬一鬧出什麼傳聞來,豈不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只能乾著急。
一天中午,歐陽崇一進教室,就發現同學們一大堆攏在一處看報紙,好奇的問:“什麼樣的新聞,這樣轟動啊?”有人遞了一張給他,他拿過來,只見上面赫然一行鉛字標題——市局長兒子遭流氓群毆!一看照片,——那不是商軒良嗎!大為驚駭。
這時,鍾南麓來了,也問:“什麼事,這麼熱鬧?”歐陽崇道:“看報紙呢!局長公子商軒良教人給打了!”鍾南麓只淡淡一句:“他遲早有這一天的,所以切忌鋒芒過露!”
好不容易挨完了三節課,歐陽崇同鍾南麓道了別就一溜煙的往宿舍跑去了。途中,經過教師辦公樓前,驚鴻一瞥間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佇在門前,停下腳步,努目細看——淳于玲!他正待上前打招呼。忽然,一位婦女從裡邊走出來,拉了她的手就往學校門口走去。淳于玲遲遲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一撇首,隨著婦人走了。
歐陽崇見她神情黯淡,模樣憔悴,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心裡驚顫道:“到底怎麼回事?”猛地想起上個禮拜六父親對自己說的事,心“咯”的一沉:“他真的做了?”對照她的神色,是肯定的了!一股怒氣衝冠而起,他粗暴地踢了幾下花牆。
回到宿舍裡,一倒頭躺下,滿腦子都是淳于玲灰冷冷的眼神,心似刀絞的痛,混沌兜頭罩下,一團模糊昏暗。也不知這樣疲累的躺了多久,突然聽到“咯咯”的敲門聲,歐陽崇無情無緒的緩緩一起身開了門,站在眼前的竟是淳于玲。他又驚又喜,又愧又怕,嘴巴動了動,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彎腰鞠了一躬,哽咽道:“對不起……”淳于玲坦然一笑,沙著嗓子道:“你沒有錯,何必對不起呢?”歐陽崇惶惑道:“可是……”淳于玲笑道:“我一點都不怪你啊!這幾天,我已經想清向了。只要彼此真心的話,是什麼也拆不散的!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的。而且,這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磨鍊。放心,我不會消沉沮喪的,我會活得更堅強的!”“嗯!”歐陽崇破涕為笑,道:“我相信你,我最好的朋友!”聽了最後一句,淳于玲噙了滿眼的淚水,告訴他自己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要到南邊某市投奔叔叔去了。
歐陽崇一直送她到校門口。淳于玲見他面色沉鬱,勸慰道:“分別是必然的,只是太突然而已。不要這麼婆婆媽*了,嗯?”歐陽崇只好點頭,折回去的時候,黑暗沉沉的壓下來,將西天最後一抹緋紅都淹沒了。他覺察到門口的保安鬼鬼祟祟的看著他們,心底恨道:“走狗!”
歐陽崇也不開燈,趴在床上發徵。情入深處,淚水泫然而下,滴滴答答,將被子浸溼了一大塊。他心裡悽向道:“從今以後,身邊又少了一個可以相伴的朋友了。以後,有了心思該去找誰?誰又會找我呢?恐怕只有一個人煢煢孑立於熙來攘往的人世間了!就像一片捲入秋風的黃葉,那樣單薄,那樣孤苦,那樣憔悴……。臆想著幾十年後的某一天,在一個頹敗的角落裡,一盞昏黃的油燈在風中疲倦的搖晃著,整個世界一片死寂,天地間只剩下吊燈的繩索同椽木磨擦發的”咯吱“、”咯吱啞瑟的聲音。眼淚就順著臉頰緩緩地流下,摔在青石板上,碎成一朵朵晶花,粼粼的輝映著燈光,瞬息間便泯滅了……
明天,歐陽崇在走廊上碰到鍾南麓。鍾南麓見他失魂落魄的,便問他怎麼了?歐陽崇突兀地問了一句:“你說,活著有什麼意義?”鍾南麓怔了一下,思忖一會兒道:“我不曉得!怎麼說呢——既然死亡令幾乎所有人都懼怕和痛苦,那麼相反,活著就該是快樂的吧!也許我們是當局者迷,發現不了生活的美好而已。”歐陽崇沉著頭,細細品度一翻,“也許是吧。”
商斌福見兒子右手纏著繃帶躺在床上,雷霆大發,揮著拳頭,嚷嚷著要“依法嚴懲”!
習第一厲聲抱怨道:“你鬧得太離譜了吧。局長的兒子你也隨便打了!”習富志滿不在乎,“不過砍一刀而已!要不是那什麼端木玉侯礙事,我早將他廢了!”
習第一大怒道:“你還敢說!”習富志母親心疼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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