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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在計劃中,沒有漏掉任何一步,談何抱歉?”
要說真有什麼意外——
晉襄笑了笑,側眸去看那條被他扔去角落的長鞭。
侯離端著茶杯,目中鋒芒緩緩沉落。
“為什麼?”他問,言詞簡單,道來卻頗費力。
晉襄嘆了口氣,身子又倒回軟塌,唇一彎,眸光深暗:“不南下不知道,東齊竟如此富庶。朝廷群臣皆俊傑,百年中東齊文昌天下,如今更有風華絕世的獨孤一族、謀戰善奇的白氏一族、彪悍驍勇的樓氏一族,此三家為武將,怎能叫人不嫉妒、不害怕?”
侯離看了看他,放下茶杯,起身,推開車廂門便要走。
“先生小心傷口。”晉襄囑咐。
侯離身子微微一頓,輕聲應了聲,道:“公子府藍衣劍客,使驚浪十三式。”
“驚浪十三式?”晉襄一驚坐起身,面色頓寒,“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英桓子?”
侯離不答,跳下馬車。
晉襄沉吟,自一旁書案上找出一卷帛書,細細看了幾遍。
車外金衣劍士問:“公子,齊少莊婚宴已罷,我們是回安城,還是——”
晉襄按按額角,命令:“不回去了,南下樑國,去武陵。”
將近凌晨,月落星散,賓客皆歸,公子府又復安靜清寧。
書房閣樓裡,有四人對坐沉默。明燭搖曳起伏,映照清三人臉上的神色,還有一人,頭戴斗笠,容顏隱沒於面蒙的黑紗底下。
桓英見其餘三人皆不開口,黑紗下眸光凌厲一轉,他起身,抱著古劍站去了視窗,望著樓下綻放正嬌的紅蓮,心頭一陣空火。
刺客?
桓英冷笑,抬眸望天,長長嘆了口氣。
夏宣整理著他的藥箱,揚袖擦去了滿額的汗。他剛自獨孤清歇下的偏閣裡出來,獨孤清已疼得昏死過去,瑾公陪在身側,無語黯然。聶無爰本要守在師父身邊,奈何瑾公對她厭惡十分,二話不說便命人將她趕出了偏閣。無爰落淚不止,既傷心又不安,幸好夷長和樓喬找來,三姐妹聚在一處,勸慰開解後,無爰這才稍稍放下心,隨樓喬和夷長一起回了樓府。
少靈連夜趕回宮命禁衛封鎖金城內外,懸賞兼嚴命,勢必要捉拿到那刺客。事情辦好,他放心不下公子府的情況,又急急趕了回來。此刻,他正扶額坐於書案之後的寬椅中,凝神斂氣。
少莊連續勞累了一日一夜,本就疲軟的身子愈發無力。他起身躺上軟塌,閉上了眼睛,呼吸悠長。
少靈看了看少莊,道:“今日是你大婚,且婚宴發生了這樣的事,你不回去陪新夫人,還待在這裡作甚麼?有事我們解決,你且休息好就行。”
少莊置若罔聞,他翻了身,容顏靜謐安詳,彷彿已經睡著。
少靈目光閃了閃,不再理他,轉眸問夏宣:“東方,獨孤妃如何了?”
夏宣生性好玩,另自取名東方莫,兄弟間皆稱其東方。夏宣是任天塌地陷也能恣意無謂的人,縱使密雲罩天,他的笑容還是一如往常的自如瀟灑。他伸手合上藥箱,道:“有我在,姨母自當無大礙。”
夏國國後是獨孤府長女、獨孤清的大姐,獨孤曼。夏宣與獨孤清的關係比少靈少莊與父王那個名義上的妃子之間要親密太多。既見夏宣笑得如此從容,少靈也知獨孤妃並無生命之憂。他撥出口氣,心略定了定,伸指自書案上拿起那四枚暗箭仔細端詳著。
夏宣問:“怎地,你們沒看到那刺客的模樣?”
少靈搖頭。
桓英淡淡道:“我和他匆匆照面而過,那人一襲黑綾長袍,袍上繡金色遊蛇紋,臉覆鬼面,古怪,詭異。今日公子府防守嚴密,此人若要混入斷然不該這般不惹人注目才對。”
少靈沉吟,望著手中的長箭,眸色暗沉。
夏宣一笑,忽道:“我看這刺客倒非真的要刺殺瑾公。”
少靈聞言抬眸,桓英聞聲回頭。
夏宣起身取過少靈手裡的長箭,道:“桓英武功絕世,依他的身手在刺客受傷之後卻只能匆匆照面便讓他逃走,此人武功必然非凡,怕是說驚世駭俗也不為過。這般武藝,莫說同時三支箭,怕是同時三十支箭他也能射出。再者,刺客行刺但求一招得手,他先行一箭警示,後再發三箭,兩位不覺得他是有意在引起某人的注意,或是,刻意留下了讓誰反應的時間麼?”言罷,夏宣晃晃手中的箭,一笑妖嬈,“還有,這四支箭居然一點也未粹毒。做為刺客,他可真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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