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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慘白,不願搭理任何人,立秋略微知曉一些,一改往日的聒噪,也不多話,每日用心服侍我,多爾袞不知道緣故,想盡辦法弄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來哄我開心,譬如學舌的鸚鵡、一大缸的錦鯉,都放在我院裡,我也沒心情理他,每日只是睡覺,或是發呆。
我回府的第二日,皇太極便有旨意下來,將多爾袞降為郡王,便算是罰過我們了,還有多鐸、豪格都一併降為郡王,此種處罰過輕,眾人都知道過些陣子多他們立點戰功便會又升親王,這點處罰根本不算什麼,嘴上不說,心裡都想著皇上畢竟偏袒自己人。
我每日裡只是在屋中發呆,多爾袞頗為著急,開始張羅想請大夫給看看,我懶得跟他講話,將門一關,繼續拿本書發我的呆,他在門外急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
這日我在看一本《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提到達摩祖師的一首偈語:“心心心,難可尋,實時遍法界,窄也不容針。”觸動心事,嘆一口氣,將書放下。立秋恰巧進來,見狀忍不住將書拿開:“好主子,我雖然不懂,不過您年紀輕輕的,也別看什麼佛經不佛經的,”見我依然不語,遲疑道:“您不高興,前些日子的事我都沒跟您說呢,魏公公來過兩次,您吩咐過誰也不見,我都沒讓他見您,上次還跟他吵了一頓,今天他又過來了,死活要見。我看還是把他打發了吧。”
多日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現,我知道自己太鑽牛角尖,他本來就坐擁三宮六院,我不過是個揹著丈夫偷情的女人,何以能用我的標準去要求他?也許是我對自己的愛情太苛求了,這些日我也慢慢想得開了,我的思維跟不上古代的形勢,便不要勉強自己,凡事錯了可以重來,若是我不能接受自己的愛人擁有別的女人,我不要去愛總可以了吧,對他放手,也許自己就能得到解脫,至於自己的傷口,只盼著能慢慢癒合吧。
心中一鬆動,便有了些笑意:“你又胡鬧什麼了?跟人家吵什麼。”
立秋見我情緒好轉也是大喜,笑嘻嘻說“我替您不平唄,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您心裡是怎麼待他的,您見著他的那個歡喜勁兒呀,是打心底裡喜歡,可是見不到了,您又飽受那個什麼之苦來著,”我白她一眼,“去去,又開始胡說了。”
“我才沒胡說呢,”立秋委屈道:“可是,他不僅不惦記您,還去跟,跟別人。我聽了都心裡有氣,別說您了,”立秋本來年紀就不大,跟著我耳濡目染,思想也比常人開放些,“所以那天魏公公來了,我就告訴他不見,還話裡帶刺地罵了他幾句呢。”
“你呀,”看她跟著我慢慢也學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只得苦笑:“你膽子也太大了,小心我都保不了你。”
“才不會呢,奴婢跟您學著,連戰場上的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拿她沒法,想著讓她把那塊玉佩交給魏安帶回,便在箱匣中翻找起來,找了好一陣子找不到,只好讓她先回了去。立秋走開,屋裡空蕩蕩的,我起身想尋件透亮點兒的衣服穿,開啟衣櫃,才入眼便是一件嫩芽淺綠的窄袖旗袍,疏疏的幾枝蘿藤,腰間正懸著那塊水綠色的玉佩,看見衣裳,便想起初春那日穿了這件衣裳在崇謨閣找花瓶,恰摔在皇太極的懷中,那份痴纏,那份柔情,那滿室的馨香,眼淚不覺又掉下來,在衣服上湮開,便如同當日的櫻花一般,迅速枯萎消散,那麼,我們的愛情呢,是否會留下些許痕跡?那些痕跡,是否會讓我們常常思念?
立秋悄悄地進來,見我又不語,侍立一旁,靜了一陣忍不住開口:“主子,魏公公走了,他臨走前給我說了些話,我聽了心裡怪難受的,說給您聽聽,”看了看我的神色,繼續說下去:“魏公公說,他,他不是心裡沒有您,”我明白立秋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皇太極了,她私下裡總怕說漏了嘴,從來不肯提皇上二字,只以“他”來代替,“說他心裡焦急,什麼都不顧也要親自率軍去戰場救您,還有,他不知道擋在刀下的是您,要是知道了,他怎麼也不會忍心揮下去,回來後他心裡悶,他生您的氣,才去了麟趾宮…”
“你不必說了,” 我打斷她,我無法想象自己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情形,他也會溫柔地摟著她說著情話,他們的那份溫柔與纏綿,與我的可曾相同?“立秋,你以後再也不要提起他。”走到窗前,冬日的陽光依然有些刺眼,看著院子裡的落葉被風捲走,又被風吹過來,我的心也如同落葉一般翻滾,忽上忽下,突然很想逃離這一切,若是不能夠再回去,只要能逃離這個王府,逃離古代的盛京,生死由命吧。
冬至那日吳仁和吳綸兩兄妹來府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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