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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也在,知道這兩個酒樓老闆甚得我看重,也和我一併見了,說些市井家常話,我見吳仁兄妹在他面前拘束得很,笑著讓他忙去,我們自在說話。
多爾袞下去,吳仁吩咐妹妹去廚房親自做幾樣精緻點心呈給王爺福晉,我笑著謝過,讓立秋也去廚房學著點手藝,妹妹下去後,吳仁才開口:“福晉,我想著一件為難的事,若是說得不對,您可別見怪。”
看著眼前這個器宇宣昂的儒雅漢子進府後就一直帶著點奴氣,我真有些看不慣了,“你別見外了,從前一直喊我‘玉姑娘’的,別把我當福晉看,有話直說,我可不喜歡你這樣。”
他有些羞澀地一笑,眉眼間如同化開了一池春水,模糊而溫柔親切,“以前是叫慣了,可是怕你不喜歡了呢,”用了低沉磁性的聲音道:“我妹妹年紀不小了,想著該尋個好人家,想著也沒個人商量,怕你笑話。
“喲,她今年多大了?”
“過了年都十七了,她挺懂事的,能持家,針線女紅都不錯。”
“得了,不用你誇,我都知道,人又年輕又漂亮,我又不是男人,你對著我誇妹妹有什麼用。”我笑著打趣他,他的臉竟有些紅了,“你,還有你妹妹,想找什麼樣的人呢?你放心,我能幫則一定會幫的。”
吳仁想了一下,“我想著讓妹妹嫁到不愁吃喝的官宦人家吧,我們兩兄妹在這裡也沒個親戚的,又是漢人,想著能有個指靠,若是有王爺貝勒能瞧上眼呢,也是她的福氣。”
看不出吳仁還有這個想法,雖然憑著吳綸的姿色,想做個年輕王爺貝勒的妾室的話,身份雖然低些,但我或是多爾袞保媒也就差不離了,只是,一入候門深似海,年輕漂亮的側福晉、格格們多了去了,只怕她雖然會衣食無憂,一生卻得不到快樂。
把我的意思說了,吳仁還是堅持想把吳綸嫁給皇親國戚,我問起有無具體的人選,吳仁遲疑著說若是能入了皇子的府最好,好高的眼界,我暗抽口氣,皇子如今成年的只有大阿哥,可不就是豪格嘛!
想起豪格,自打回來後我就沒見過他了,挺想念他的,雖然吳家兄妹有意,我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對豪格開口。不是不知道,豪格喜歡我,我也是利用了他的喜歡去戰場上營救我們的,可是,我始終把豪格當作自己在這個古代最好的朋友,肯跟我玩,跟我瘋,不求回報。
片刻的靜默,我推說不大懂得皇子選侍妾的規矩,要和多爾袞商量商量看。
“你自己呢?就想著妹妹嫁人了,自己有什麼考慮?我給你保媒去。” 我帶了笑意向他道。
他微微閉目,一臉的凝重,“不必了,我吳仁已經有負於人,怎可再…唯願妹妹平安幸福而已。”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可是,在他的身後,也一定有著太多不快的記憶吧?卻在他每日的笑容中沉澱下來,化作寧靜祥和,化作不肯起半點漣漪的湖泊。
“你…唉,”他的話觸動了我心內最柔軟的部分,一時也說不出什麼,眼光瞟向遠處,你呢?你負了我,可也會在午夜夢迴之中百感交集?心中可會有一絲絲的懊悔?
我的哀傷看在他的眼裡,他對著我靜靜一笑,“凡事總有定數,勉強不得。”他的笑乾淨純真,好象春風拂過池水,讓我覺得原本雜亂的心裡一下子就溫柔平靜了下來。
他用了平靜的語調給我講起故事,“你知道忘憂草的故事嗎?傳說,很多很多年前,在佛組成佛的那一天,他心愛的女人死在他的面前,死的時候,微笑著說,從此要生生世世忘掉他,忘掉那幾千年,從此輪迴轉世,然後平凡到老。佛祖左眼流淚,右眼流血,淚水落在那女人身上,便化作了忘憂草。”
空氣中瀰漫著心痛的味道,倔強而孤寂的淚水一顆顆滴落,在這個冰冷遙遠的古代,沒有一個人可以供我傾吐不可告人的心事,而吳仁的話,象溫柔的春風吹進我沙漠般乾澀的心裡,冰雪剎那間融化,化作淚水奔湧而出,淚流盡了,涼涼的微笑與悲傷浮上我美麗的面頰。
他也笑著,沒有看我,眼神飄向遠處,笑容又悲傷又落寞,眼神卻是那麼溫柔,彷彿安靜的月光。我低下頭,我呢?我的臉上是不是也有這樣靜靜的笑容?
淡淡的茶香,兩個同樣落寞的人,他看著冬日的風,我看著風中飄逝的過往。
“閒時可以多去我那裡坐坐。”臨告別時,他留下淡淡的一句。
晚間我吩咐廚房包了餃子,盛京的滿人還沒有這個習慣,我不理,任性地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多爾袞過來吃飯,我向他說了吳家兄妹的想法,隱隱地又想起吳仁的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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