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保重,姐姐很是擔心你,”臨走時還輕輕道,“福臨很是想念十四嬸呢,等你身子好些,也過來看你。”
出了門依然是去找多爾袞。
莊妃離去的次日,便是立冬了,多爾袞裹著清晨的寒氣來我屋裡,“小玉兒,你這麼些日子了,還是這樣…每次看你,我的心都是絞痛著。”
“四嫂來過,勸我不要和豪格爭皇位了,雖然福臨尚小,可是在大玉兒的教導下一定能做一個好皇帝,為了避免大清四分五裂,讓我推舉福臨。”
“我沒答應,因為我很想做皇帝,那個位置,本就是屬於我的,只不過四哥佔了去,小玉兒,我也很想讓你做皇后,只有你,才配得上那個位子。”
“昨天大玉兒來了,這幾年我已經儘量避免再和她見面,因為我對她說過,從前的都過去了,我只想忘了從前。”
“我猜到她也是為了福臨登上皇位。可是,她流著淚告訴我,福臨是我的兒子。我不信,我不敢相信。小玉兒,我該怎麼辦?”
我無語,只是睜了兩眼看空氣。
後來的一天,多爾袞在我床前流了一夜的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呢,只因未到傷心處罷了。他不斷地念叨他的阿瑪、額娘,他從小的抱負和夢想,他一生的追逐,原來就是就是那個位置,那無盡的權力。如今,沒有希望了,是情勢逼人,代善大哥他們都站在了皇后莊妃一邊;是自己當年釀下的苦果,是不相信卻又不敢不信的兒子;是兩軍的對峙,兩白旗和兩紅旗的激戰只能是兩敗俱傷,他人漁利而已。
次日清晨,他鄭重穿了朝服去叩見新君。
那個冬日的下午,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細小的雪花,如細沙般不經意流逝。惠珠來了,幾年不見,她的腹部已經隆起,快做額孃的人了。
“主子,”只喊出一聲,她便哭倒在我的床前,立秋也跟著落淚。
哭了許久,她哽咽著低聲道,“主子,奴婢替肅親王捎了一句話來,他說,他沒能兌現當初的承諾,他對不住您…”
屋外的雪漸漸大了,風捲起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恍然間雲蒸霞繚,便如傳說中的巫山之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是最美的吟唱,也最是絕望。
我無語,只是睜了兩眼看空氣。
我已經不能說話,不僅僅是不願,而是不能。
我不能言語,不能思考,不能呼吸,甚至,不能活下去。
他們所有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沒有感覺,那些人,那些話,是很久以後才想起來的。
可我還是努力地活著,因為皇太極死前的那一夜,魏安來過,哭倒在地上,說是皇太極清醒時只說了一句話,若是他不在了,有樣東西一定要交到我手上。
所以我拼了命努力活著,只等著那遺物,等著上蒼給我最後的一擊。
然後,我就可以安然死去了吧。
三年零六個月了,我已在吉祥室呆了三年零六個月。
三年半之前,我不能說話,立秋看懂了我要離府的手勢,問了無數的地點,說到“山上吉祥室”時,我點了頭。
立秋便告訴了多爾袞,他不答應,來到我的床前,苦苦追問。
我不能言語,看著立秋和他大吵,哭泣,懇求,當時的我已經沒有了感覺。
最終我和立秋還是回到了山上,多爾袞繼續在朝中做他的攝政王。
這次在山上已經不是幽禁,立秋執意不要奴才們跟著,只帶了一個打雜的僕婦,還只讓她遠遠地住著。我和立秋偶爾會去山中閒轉,看夕陽,看落葉,更多的時候,我只是一個人發呆,等著有一日魏安會出現。
多爾袞也會和太醫一道上來,看著太醫用長長的銀針刺入我的各個穴位,可我仍然無法發聲,銀針在任何痛點刺入都不會覺得痛,原來,心痛得厲害了,全身都會麻木。
又是飄雪的季節,山上逐漸積了一膝多高的雪,飛鳥也幾乎絕跡。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敲開了我的門,她一身的布衣,卻乾淨整潔,腳下的靴子上沾了一些和了積雪的泥。
“小玉兒格格,老奴雙喜見過格格。”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喚過我了,我不想再做那個福晉,立秋明白我的心意,一次趁多爾袞上山提過一次,多爾袞衝著她發了脾氣。
老婦沒有行宮廷屈膝禮,只是微微躬身,合掌,佛家的禮節。
雙喜? “老奴當年是宸妃娘娘宮裡的嬤嬤。”
是那個到府中找過我,服侍宸妃從小到大的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