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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
從早上開始,整個月亮灣都沸騰了起來。全村男女老少將近兩百餘人,都起了個大早,天剛矇矇亮,就殺豬宰羊,張羅起來。
祭拜過天地,喝過燒刀子,村裡七十餘名男人手持鐵叉,鋼釺,砍刀,長矛… …等五花八門的兵器,在村長的帶領下集合,向深山進發。
“湘平家的,我把這碗羊肉湯給莫先生家的送去。她身子不好,今兒個沒出門呢。”村長媳婦月秀用海碗裝了滿滿一碗熱湯放進了竹籃。
“莫先生的媳婦究竟是啥病啊?”湘平的媳婦悄悄地拉了拉月秀的袖子,問出了積壓在大家心底長久的疑問。
聽湘平媳婦一說,一眾女子全擁了上來,想透過跟小越接觸最多的村長媳婦那裡打聽些八卦。
“打聽這些個做啥?”月秀笑得一臉平靜。“這半年來,多虧了莫先生免費給咱們家裡的修鋤頭,打菜刀,還出錢給村裡請了先生來教孩子唸書。他是個好人,帶著媳婦就想過個清靜的日子。他說了,咱們不去打擾她媳婦,就算是幫他的大忙了。”
“怕是癔症吧?”有人不甘心,揣測著說了。
“啥是癔症啊?”
“就是,”那人指了指腦子:“這裡有毛病。”
“噢,莫先生真是可憐呢,長得那麼俊,還有學問,又是個痴情的種。他對媳婦可好了,天晴了總喜歡搬張椅子在太陽下陪他媳婦出來曬太陽,還吹很好聽的歌給她聽。”
“就是,就是,那玩意我也見過,我男人還問過莫先生呢,聽說是叫什麼… …什麼家,對吧?”
“這就怪了,家還能吹?”
“哈哈哈。”人群爆發一陣轟笑。
“別瞎咋呼,走了!”月秀提著竹籃扭著腰肢嫋嫋地上路了。
莫先生的家住在村東頭向陽的高坡上,是三間透亮的大瓦房,在村裡算是最漂亮的房子了。修的時候,很是轟動了一陣呢。
北風呼呼地吹著,一陣緊似一陣,鵝毛大雪紛紛的下著。
蜿蜒的山路上,鋪滿了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月秀提著竹籃,呵著白氣爬上去,發現莫先生的媳婦呆呆地站在院子裡,遠望著村口,身上落滿了雪花,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越,你咋出來了?”月秀驚訝地迎上去,把竹籃挽在臂間:“快快快,先進屋暖和一下,要不然著了涼,越發容易病了。”
蘇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不了,我想再站一會。”
“呃,那你就站一小會?”月秀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不敢違拗,進了屋,麻利地撥好炭火,把暖手爐添上,拿出來塞到她手裡。
“你叫什麼名字?”蘇越斜睨她一眼。
“我是月秀啊。”說了快一百遍,她老是記不住。
“這是哪啊?”她再問。
“這是月亮灣啊。”月秀頭皮一陣發麻,強笑著回答。
乖乖,不知是不是莫先生不在家的原因,今天的小越姑娘看起來竟有些可怕呢。那對黑玉似的眼睛,也不似平日的迷濛,竟象是裝了刀子似的,嗖嗖地往外冒寒氣。
“他們,全進山打獵去了?”蘇越望著村口那一行蜿蜒如螞蟻似的小小身影,再問。
“呃?”月秀驚訝地瞧了她一眼:“是啊。”
今天的小越姑娘,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呢,居然知道村裡的大事?
“一般去幾天?”蘇越覺得有些涼,轉身進了屋。
“老規矩,每次都是三天。”月秀跟進去,從碗櫃裡取了一隻精緻的瓷碗出來,倒了一碗熱湯端到蘇越手上:“還熱乎著呢,喝吧,特意給你留的,沒動過。”
蘇越放下暖爐,把碗捧到手裡,拿到臉上燙了燙,化掉快凍僵的霜。
“餓了吧?我給你做飯。”
“月秀,這裡離城遠嗎?”蘇越再問。
“老遠了,有百多里山地呢。”月秀添了一塊柴進灶門,不覺又有些羨慕:“莫先生真是有心,木柴都劈得這麼方方正正,漂漂亮亮的,象,象,象案頭上堆的那些書一樣。”
百多里?蘇越心一沉,依她現在的身體和這樣惡劣的氣候,想要徒步走出這座大山,恐怕真有些難呢。
但是,她已不能再等,好不容易騙過龍天涯的眼睛,必需乘他離開的三天裡逃走,否則,怕真的要終身被他禁錮在這個窮鄉僻壤了。
“最近的市鎮叫什麼?”
“崔家峪。”咦,她好象真的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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